我猛得起身,两步来到她面前,颇带恼意的说道:
“您,您是看不见还是听不见,我如今这一身的本事皆是您所亲传,无论是绣,还是字,就算是我这满腹的学识都是您所教啊,对了,您可有听说,我在宫宴之上,用水碗敲击演奏,还引来了百鸟齐舞,蛙鸣声声,这些您都是知晓的,我从未隐藏过,就是想让亲近之人识得我啊!”
眼泪啊,太不争气,又簌簌落下;
可母亲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看着我竟带出轻蔑的冷笑:
“呵,说出来了,你可真真是用心良苦啊,高门大户的贵女是不一般,连我女儿会的本事都能打探得分毫不差,旁人不知,我却是心明眼亮的,你所作所为太过刻意。”
“我刻意?我犯得着打探一个商贾之妇吗?李东煦一介皇商,再是高贵也就是贾,我,我如今是尚书嫡女,尚书啊,朝中大员,我,我就算是配个王爷为王妃都是可行的,我图谋个商妇,我还用心良苦,您,您真是疯了,成魔了,您是不是忘了明哥儿与您说的那番话了,您已然把,把李家之人都得罪光了,您知晓嘛,我今日来就是想解了此结,望您还能如以往一般,不想让李家之人厌弃您。”
我着实气得语不成句,且话也说得有些不经脑子了,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母亲的眼神终于有了略微变化,当听到我提及李德明与她所言,眼神有一瞬的惊讶,随之黯淡了几分,缓缓垂下眸子,抬手,端茶,优雅的呷了一口,却不再看我;
我等着她说话,而始终不见她再言,焦急的上前拉住她的手,急声唤着:
“娘,我,我真的是您的姗儿啊,自我得知您疯迷了心窍,便寝食难安,我还曾询问过元风师太,能不能医治于您,只望您能好过从前一般。”
眼泪落到了我的手上,又滑到母亲的手上,可,眼见着她的手自我手中抽出,我的心冷了下来;
母亲不似之前那般轻蔑冷言,可声音里还是没有半点温度:
“乱叫什么,莫要在我面前胡言,你若是再说是我女儿徐姗,我便去敲那登闻鼓,将你告到御前,怪力乱神,要株九族的,你也说你是许尚书的嫡女,那我倒是要看看,这当朝重臣能不能保得住许家九族,李东煦即便认了皇亲,能不能保得李氏九族。”
我惊得后退数步,满目惊恐,这还是我的亲娘吗?她要株我九族?还要株李家九族?
母亲抬眸,与我惊慌的眼神相对,淡道:
“怕了?既然知道怕,就滚出去,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呆呆的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母亲张兰香,脑中浮现出儿时她慈爱的笑,她教我读书习字,她教我女红绣艺,她教我为人处事,知情达理,她心疼我再度有孕,要把我接回家中……
母亲起身,理了理衣裙,面容平淡的说道:
“回吧,李家大少夫人,明日我会代我女儿等着你下跪叩拜。”
我从温馨的母女情中回到当下,看着张兰香,声音也渐渐清冷:
“好,明日李许氏在李府敬候,不过,待明日一过,您与徐老爷便要离京,既然自此不与相见,那便无须再留于京中了,您二位那个杂货铺子留着糊口吧,从此,李家与徐家无干,徐姗名下产业皆归李钰娇。”
语毕,屹然转身,快步至门前,映雪自门外开门,我直直的出了厅堂,脊背挺直,却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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