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六姑娘伶牙俐齿,身边的奴婢也是好胆识啊,是觉得六姑娘在家中得脸,奴婢也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
我佯装惊慌的扯了扯映雪的衣袖,怯懦的小声说话:
“映雪姑娘,这是在许家,并非宫中,不可无礼,快给姑母跪下请罪。”
映雪垂眸与我对视,只一瞬,便明白我的意思,慢慢曲膝,刚一着地,厅外传来小丫头高声通禀:
“老太太,吴嬷嬷回府了,来给老太太请安。”
我心中暗叹,她可回来的真是时候啊!
吴妈妈一身锦服,神情严肃,周身散着凛然之气,进入正厅,眼睛便定在了我与映雪身上,眉心瞬间收紧,快步到老太太面前微福一礼:
“老夫人安,这是何意?六姑娘犯了何错?这位老夫人又是何人?为何要让六姑娘这般跪着?请老夫人给老奴一个周全的解释。”
“你是何人?自称奴,却在许家这一屋子主子面前如此张狂,还敢质问于许家主母?”
许怡悦冰冷的话直接问出了口;
吴妈妈侧身,直视于许怡悦,盯着她片刻才缓缓说道:
“您是银锋将军之母,周老夫人?老奴不记得您有诰命在身啊?”
再转头轻蔑的瞥了一眼周冷双,淡道:
“周小姐,老奴记得,您十岁就会作诗,贵妃娘娘曾亲口赞您‘秀外慧中’;不过,这几年却再不曾见您有任何佳作啊!”
许怡悦面上终于露出了谨慎之色,紧紧的盯着吴妈妈;
吴妈妈来到我身边将我扶起,看向映雪,轻斥道:
“映雪,你是如何当差的,怎可让六姑娘跪着说话,自己也跪着,就不怕失了贵妃娘娘的体面吗?贵妃娘娘将咱们指给六姑娘不是陪着她受辱的,是要护六姑娘周全的,眼下的六姑娘身份何其尊贵,就算是见到贵妃娘娘都是不必行跪拜大礼的,今日这般受屈辱到底是为何啊?”
映雪起身,立显委屈,分辨道:
“吴嬷嬷,这是许家,奴婢只听命于六姑娘的;这位周老夫人是许家的大小姐,见到六姑娘就不悦的斥责开了,还置喙老夫人治家不严,教导无方,说六姑娘得了皇家脸面在家中就目无尊长了;六姑娘唯恐老夫人受疑,才跪在周老夫人面前请罪的;这位周小姐来拉扯六姑娘,奴婢怕她伤了六姑娘挡了一下,周老夫人就不干了,六姑娘怕又生龃龉才命奴婢跪下请罪的。”
大家都听着映雪的话,周冷双忽得出声,可那声音微颤,柔软欲泣:
“映雪姑娘,何来的拉扯,我是想扶妙蕊小姐起身,我祖母并未要责罚,妙蕊小姐这般下跪请罪,至我祖母于何地啊?”
我回身见周冷双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谨慎了几分,这个周冷双的心思好生厉害,可是比陆维凤强过太多;如我刚一进门,她话中就用了‘自家长辈’,现下看来,只要她张嘴说话,必是话中有话,意有所指的,指得都是我;
“周小姐,周老夫人自六姑娘进了厅中,哪一句话不带着指责之意,连带着老夫人都要受周老夫人的质疑,六姑娘若不下跪请罪,请问周小姐,要至许家老夫人至于何地呢?”
桃霜不客气的反问回去;
周冷双眸中的泪一滚而下,竟抽噎起来;
吴妈妈见珍珠极有眼色的搬来一个小绣凳放在老太太身边,忙扶着我坐过去;
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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