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女眷皆起身面带雀跃,都等着唤谁去接映雪和桃霜手中的锦帛,映雪欲要说话,吴妈妈微微摇头,便转身冲老太太福一礼,淡道:
“老奴请许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受累,同老奴接过二位姑娘手中的锦帛。”
老太太忙点头笑道:
“秦婆子,快去,应该的,要谨慎着些;哈哈,这老货可算是如愿了,这下可好,给了你个拿着细看的机会。”
秦嬷嬷自是欢喜的不行,紧着两步上前,先是给吴妈妈福一礼,又冲着锦帛福一礼,那姿态恭敬得不行,正欲伸手,又似觉得不妥,摊开手看了看,拿出帕子仔细的擦了又擦,才算是同吴妈妈接了映雪和桃霜手上的锦帛,举起,脸上的神情骄傲的不行,下巴抬得高高的;
秦嬷嬷的一番动作,引得老太太又是大笑起来,家中女眷倒是微有些失望的都坐了下来;
娄氏见状话音轻启:
“奴婢僭越了,在六姑娘面前托一回大,替六姑娘代言,若有错处,还望六姑娘指出;其它不多说,只单说这绣线用水浸过的妙处,一则能固色,线上的浮色去,不论日后是受潮还是不慎泡水,都不会脱色或是花了绣图;二则便是这针脚,绣线就着微微的潮气绣到锦帛之上,待线干透这针脚可是要紧密结实得很,日后也不会因着受潮而让绣图出现摺皱影响了整个绣品的美妙之感。”
说罢转头看向卞氏裙摆处一朵杏花,伸出纤纤玉指,笑道:
“大少夫人的绣花怕是浆洗过每次都要熨帖一回的,要不然整朵花会皱在一起。”
卞氏忙不迭的点头应道:
“正如娄姨娘所言,这衣裙上只要有绣样,洗过都是要熨烫上几次才能上身的,着实麻烦的很,今日闻听你这一说,怕是这云锦阁的绣娘们也没有六妹妹这番心思巧妙,还自栩是京城第一呢,也不过如此的。”
娄氏淡笑道:
“云锦阁的绣娘们自是好的,只不过是咱们家六姑娘这手艺太过精湛,那些个为营生所绣的衣裙自是不能用这番心思的,左不过都是赚些银钱罢了。”
娄氏回身冲着老夫人福一礼,便回去坐好了;
老太太听得舒心,微微叹道:
“珊丫头真真是又一次让祖母惊艳到了,得了,吴嬷嬷啊,您受累快快收起来吧,可是要好好妥当收着。”
吴妈妈应声,动手与秦嬷嬷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卷着锦帛,映雪和桃霜拿着锦盒在旁帮衬着;
老太太环视着屋中一众人,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声音淡然了几分:
“今日你们也都瞧见了,何谓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幅绣图珊儿绣了二十多日;如今天气炎热,我心疼你们,如园免了你们受暑气,可你们看看珊儿就不怕暑气吗?这皇后娘娘的冥诞在八月末呢,若说珊儿赶时间,也没有这般说法,缓着些时日慢慢绣便好的;常听人说冬不畏三九,夏不惧三伏,眼下看着珊儿便是如此了。”
秦嬷嬷已同吴妈妈三人把锦帛收好,回到老太太身边,闻言便轻叹道:
“老太太说得正是呢,老奴与田嬷嬷闲聊时,也曾听六姑娘那一手好字可不是白白而来的,冬日里抄经习字,那庵里可不似咱们府中,清冷清冷的,手冻得有时笔都握不住了,只能一杯热茶暖暖手再继续抄经的,才有咱们今日所见那极漂亮的好字呢。”
许宏文极为认可的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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