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角余光瞥见老太太刚刚的不悦之色消散,看着许温华的眼神中透出痛惜之情,毕竟是看着长大,养在身边的孙女,又是在京中颇得美名的,哪能这半日就放下了;
我轻轻的偎靠在老太太的肩膀处,委委屈屈的柔声说道:
“祖母,又是珊儿的错,珊儿愚钝,不会说话,以为在家中,又都是自家长辈和姐妹,心直口快的说了一些实话,您瞧,珊儿才归家半日,就让这般温柔娴淑又体贴入微的九妹妹,受罚受训的。”
说罢缓缓起身,后退一步,冲着许温华微福一下身,目光微暗,轻声道:
“九妹妹,姐姐在这给你赔不是了,你莫要怪姐姐,咱们是亲姐妹,可不能因着姐姐快人快语让九妹妹受了委屈,你要有不悦便说清讲明,只要话说开了,咱们姐妹就不会成出嫌隙,事过还是最亲厚的好姐妹。”
老太太见我如此,眼中露出了欣慰,可见我福礼,却还是不认同的拉着我的手,嘴上嗔怪着:
“你这孩子,做姐姐的怎能给妹妹施礼赔不是,再者,你也没有错处,赔得那门子的不是啊。”
待我坐好,老太太先是看了眼被我赔不是惊得木然说不出话的许温华,又看向小邹氏,淡道:
“老二媳妇啊,你今日也是怪异,往日小姐妹间吵吵闹闹的,你从来都是不过问的,怎得今日她们亲姐妹说了两句,你倒是先插上话了,好好的过年,还摆起主母的款来了,快好好吃饭,由着孩子们闹去,这年就是过给孩子们的。”
小邹氏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马上收敛好,忙恭敬谦顺的起身告了声罪;
因着老太太为花厅正中主桌,男人在外间开了两桌,女眷同老太太在里间开了三三桌,可这里间外间也就隔着一道开敞着的门,主桌上演得这一出,全家人都是瞧见的;
我是当着一件小事不放在心上的,可在女眷之间就大大的不一样了,再看我的眼神全都在起着变化……
虽然老太太提意过年饮些酒,家中女眷都是规规矩矩的,大都是浅酌;
女眷散席,男人桌还在继续喝着,众女眷陪着老太太又回了正房,说闹了一阵子;
此时,家中除了许温华外,其他姐妹便和我热络起来,与我同年的和年近的姐妹还拘着些,那两个小的,虽为庶女,可都同为二房,一个爹生的,倒是亲切起来了;
围着我说笑,特别是娄氏所出的许浅珍,家中最小的一个,行十二,过了年就七岁了,笑起来甜甜的,话不多,却一直粘在我身边,不过,我瞧着她是极怕许明华的,在我身边时,总是偷偷的打量着坐在我身侧的许明华,那戒备之情是藏不住的。
小邹氏和许温华极为窘迫,坐在哪里讪讪的无人搭理,只偶尔大房的许浅容与她说上一两句话;
我心中暗笑,怕是自小邹氏嫁过来,都不曾受过这般冷待的,又加之许温华在家中倍受奉承,早已习惯了众星捧月的;这个除夕,她们母女过的如外面的天气一般冷;
戌时三刻,老太太已困倦了,众女眷皆起身告退,各自回去自己院子守岁去了;
许明华拉着我高兴得什么似的,我感受到她脚步都是轻快的;
姐妹二人直接回了望月阁,许明华照旧把所有人打发出去,一进主屋,便见田妈妈已为我们备好了吃食,高兴的笑了起来,可转瞬泪就从眼中滑落下来;
我看着她含笑带泪的样子,心也是降降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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