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我教训了许温华身边的丫环,实则是打了她的脸,她们主仆在马车里定是在合计回去要如何告我的黑状呢;
我心中已有了计较,说出的话,却是田妈妈不明,见她发问,便笑道:
“您今日只觉打了小桃是解气了,可您刚刚是打了京中第一美,才女的脸面,回府我首要就是一个哭,先发制人,若不如此,我便是被罚之人了。”
田妈妈盯着我看了一会子,一拍大腿,正要张口,我忙以手指抵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眼神直飘向马车外,微微摇头;
田妈妈谨慎的闭嘴点头,不再多言;
我又闭起眼睛,思忖着回许家便是进了泥潭,徐姗长这么大,也不过是经历过老徐家那帮子泥腿子,他们那点子心思,在许家是不够看的;嫁进李家更是日子过得轻松惬意,内宅干净,下人和睦,只有李莹姝算是小小的刁难了我一下,与眼下相比也是小打小闹一般。
许尚书的府邸在京城东面,朝津大街上,这整个长街只有两户,另一府邸便是礼部尚书朗乾所居;
我一个尚书嫡女,回家竟走的侧街窄门,思之令人心寒;
尚书府居大难行,七拐八绕的,总算是到了老太太的正院寿安堂,一路行来府中下人见了许温华皆是恭敬见礼,可看到我和田妈妈时,都是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上房门前,一个嬷嬷正候着我们,见许温华过来便笑着迎上前,福礼笑道:
“温姐儿回来了,可是累着了,老太太正在屋中等着你们呢,哟,这是六姑娘吧,老奴给六姑娘请安了。”
自见到嬷嬷,田妈妈便耳语告知我,此人是老太太的心腹,秦嬷嬷;
我平淡如水,微微颔首,柔声的唤着:
“有劳秦嬷嬷在此受冻等着珊儿。”
秦嬷嬷微一怔,忙笑道:
“哎呀,六姑娘竟还记得老奴,识得老奴,看样子六姑娘是真被元风师太给医好了,真是祖宗保佑啊,快进屋吧,外面冷,别站在外面说话。”
说话间,有丫环打起门帘,将我们请进上房;
一进门,暖意扑面而来,屋中竟不见一个碳盆,我快速扫视地面,屋角处见烟道,便知晓,这是盘了地垅,京城就是同小县城不一样啊!
此时,上房正正西次间里或站或坐,足有七八个人,全是女眷。
我是一个都不认识的,田妈妈又欲耳语,被我止住,微不可的摇了摇头;
许珊三岁离家,不记得,不识得,太正常不过了;
屋中正中央的榆木雕花罗汉床上,一打扮华贵,面容富态的老太太安祥地坐在床边,不用问,定是许珊的祖母了,在她面前地上放了一个蒲团;
许温华进屋后,便对着老太太福礼请安,温声道:
“祖母,温儿不负您的嘱托,已将六姐姐接回来了。”
老太太慈爱的笑着点头:
“好孩子,大年三十,还要你受冻跑这一趟,都是为了祖母,快好好歇歇,坐吧。”
我心中讥讽,面上却是不显,垂目敛眉,快步走上前,双膝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的蒲团上,谦卑地叩了个头,声音轻柔且悦耳的道:
“孙女给祖母请安,许久未见祖母,甚是思念,幸好有祖母的福泽庇佑,今日终得见祖母,珊儿感念祖母照拂。”
我这句话,着实熨帖了老太太,立马也露出慈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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