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我唏嘘不已,老大一家子人啊,这还没说到大房和三房的妾氏庶子女呢!
“这就觉得多了,年节再来些叔伯亲戚家的子女,光是家宴就要开个十几桌了,你莫怕,田妈妈定能识清许家所有人,有她在一切都能明白的。”
“我有一事不明,想问一问?”
“可是想问祖母为何不管我?还是想问我外祖为何任我在这庵里受苦?”
“正是想问此事。”
“祖母是许家妇,心中自是全为着许家着想,我一个傻子,没得给许家丢人,她怎会想着我,最好是一辈子不见才好呢;至于外祖家,哦,对了,说说外家吧,邹家自八年前外祖父殁了,便已没落,只能依靠小邹氏这个尚书夫人了,我那个姨母是个面甜心苦之人,表面上对姐姐留下的孩子看似百般好,千般疼的,其实不然呢。”
“啊?如何的面甜心苦?”
“你日后要多多防范于她,我那个大姐姐就是活活被她宠惯的不成个样子,十六岁了,骄纵跋扈的全京城都出了名的,到是衬得小邹氏生出来的子女都是乖巧听话,博了美名在外,小邹氏的女儿今年才十一岁,可却是京城第一美,第一才女哟。”
“十一岁?人都没长开呢,能美到哪里去啊?不过,才情却是不好说的,没准啊,还真是有过人之处呢。”
“我是不知她有何才情,我也不在家中,没有与她们交集,可你却是不同的,日后你要回到家中的,听我一句,防人之心要有,害人之人也要有的,你不动手,她们也对你多有加害的,我早已不碍她们的事了,可年年都要派人来除上一回,这次终是得了手,将我害死了。”
“什么?你是被她们害死的?你不是失足落水的?”
“我何曾说过是失足啊?唉……自我来了这清风庵,小不记事,幸有田妈妈护得紧,没被她们害了去,随着我越来越大,年年会有人来加害于我,都是田妈妈一直护着我,才能到今日。”
“你,你不是个傻的吗?都被扔到这庵中了,又碍不到别人的事了,为何还要加害于你啊?”
“原配嫡出只有我们姐妹二人,她的子女虽也是嫡出,却终归是继室所生,比着我们还是差着些的,她的女儿上头还有我们姐妹压着,她怎能甘心,必是要除了我们才能给她女儿让开路。”
几番交谈下来,我已了然这小傻子的处境真真是可用险象环生来比拟,日后我就是这个小傻子了,也不知我能不能等到李东煦来寻我,怕是这日子要苦喽,可这苦又不似吃不饱穿不暖,要费心劳神的算计着过活了。
慢慢睡去,只听得耳边有人轻声唤我:
“姑娘,姑娘,该喝药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屋中透过暖暖的阳光,田妈妈一脸的关切,见我醒来,慈爱的笑道:
“姑娘,这一觉睡得真好,时辰差不多了,用了早饭,就要把药喝下,这落了水身子受了寒气,是要喝药的,您莫要嫌苦,老奴制了您最爱吃的糖瓜,可甜了,听话快起来吧。”
我细细的打量着田妈妈,似是看出了李妈妈般的和蔼可亲慈眉善目来;
我柔柔一笑,应声道:
“妈妈辛苦了,让您为我担心了,我身子不碍事,这就起身。”
田妈妈正为我拿着衣裙的手一滞,整个人都僵住了,猛得看向我,眼神由惊变喜,最后眼中升起了水雾,却瞪着眼睛盯着我看了半晌,当一滴清泪落下时,激动的说道:
“姑娘,您,您这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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