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个南贵啊,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重着呢,他虽不与我和煦哥说,可是私底下却是和他交好的人说过,他失去了记忆,总觉得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的,说是老爷和煦哥就是对他再好,毕竟是主子,成亲时还是希望也能如其他人一般上有高堂可拜。”
我悄悄的打量着李世勋的神情,但见他眸光微动,眼中有着希冀,心下便觉这方向是找对了,遂转向李东煦与他交换着眼神,李东煦看我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小狐狸般的狡猾,不觉莞尔,收了收眼神,便接着我的话茬与李世勋道:
“三叔,平日里在家中我爹和我曾多次与南贵说起亲事,都被他给搪塞过去了,找的理由就是我还没有成亲呢,他还小不急的,自打我定了姗儿,姗儿又来家中便日日催促他去相看亲事,前段时日偶然得知了他的心思,我爹便直接同他说收为义子,让他成亲之时有高堂在,三叔,您猜猜他是如何说的?”
李世勋的眼中已然有了少许的泪光,微微闭了闭眼睛,轻摇着头。
“三叔,他与我爹说,不想得了老爷的恩惠与怜悯,收不收义子,他都会全心全意的照顾老爷,那是恩情,父子之情是要有缘分,他不想抢了我的父子情义。”
李世勋眼眶红红的,唇瓣有些微抖,我看着心中有了不忍,不觉间眼泪竟也在眼中打转,而何氏听了这话却已是落泪抽噎着,李诚看着李世勋的情绪,又看着我,眼神一闪,似在眼底划过一抹亮。
我深深的一个呼吸,稍稍平稳了些情绪,便道:
“三叔,实不相瞒,今日来就是想接您回家的,这若大的李府再好,也只是您孤身一人啊,回到家中有兄长,有儿子,有煦哥和我,咱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同桌吃饭,不好吗?我来时公公和煦哥都是不同意的,公公说您为了祖训不愿回家,可是三叔,姗儿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可千万别生气啊,您有祖训可寻,南贵呢?他的祖训在哪?您若不回家,南贵如何认祖归宗?姗儿今日向您保证,只要您能回家,不论南贵能否想起来往事,我一定会想法子让南贵认您这个爹,您不想再听南贵唤您一声爹吗?”
我竟不知我说完这些话,居然已是泪眼婆娑了,说话时竟觉南贵真的很可怜,为他心酸。
李东煦见我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不已,为我轻拭着泪珠,抬眸看着上首位的李世勋,一直紧闭双目,可眼角却有两行清泪,李东煦心下也是不忍,轻声道:
“三叔,姗儿此言虽是有些不敬,却也是实情,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南贵想想,他若不认祖归宗,那日后他的孩儿,您的孙子要如何自处。”
李世勋突然睁开双目,但见因着激动赤红已显,我已然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继续道:
“三叔,前段时间姗儿病了,两年多的旧疾,公公将刘叔请回家中,只短短十几日便已痊愈,姗儿便想着让刘叔给三叔瞧瞧,才得知刘叔曾给三叔诊治过,而且刘叔到现在为止还是信心十足的愿意一试,三叔,若真有一线希望为何不试呢?”
李世勋眼神复杂莫测,竟让我一时有些抓不住,心中颇感无措,面上却是淡定自若的说着话:
“三叔,若有一日,您也能有含饴弄孙之时,能走或是手能动,真要是孙儿不慎摔了,您还可以扶一下,若是就现下的情况,说句不恭的话,您的孙子在您面前真摔坏了,怕是您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
说话时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李世勋的眼睛,不想错过他眼中一丝的变化,哪怕是一瞬都是不能放过的,果然,当我说到孙子摔倒时,眼神中先是有一瞬的心疼,当听到我后来的话,眼神中又出现了一瞬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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