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了敲门声,李东煦点点我的眉心,起身坐在书案后。
南贵进来,一手拿着几本账册,一手拿着首饰的包袱,笑道:
“东煦哥,这是账册,嫂子,这是您放在车上的书,怕您无聊,给您拿来打发时间,东煦哥,我这就去了,一会儿回来。”
我接过南贵的书,他将包袱放在榻边的小几上,李东煦颔首。
南贵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多岁,身姿挺直,一身藏青色长衫,眉目算是清秀,面上带笑,却不似讨好,手里端着茶壶,进屋后见到我没有惊讶之色,言语自然的道着安:
“东家安,夫人安。”
手上动作没停,为李东煦和我斟着茶,端到我身边的小几上。
我微颔首。
他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案前,等着李东煦问话,可是半晌过后,李东煦只是看着手上的账本,一句话都没有说,而这个男子没有慌张,没有害怕,就这么平静的站着,低垂着眉眼。
我手里捧着书,垂眸,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耳朵竖着,就想听听他们如何说。
李东煦突然出声,不冷不热的道:
“去把这个月的账本拿来。”
“东家,账本早已给王守义送去了,每个月初二,会准时给王守义送的,从不曾耽误过,您这个月没有见到账本?”
“不论之前,现下你们一人一店,为何还要给他送?”
“小的半年前才被东家提拔到这个掌柜之位,之前也都是王掌柜带着的,他来收账本只说是东家您许的,小的便给了,后来他就直接打发人通知送过去。”
“这两个月南贵没有来收吗?”
“有,南贵来收的时候都是初三,初四了,而王守义都是初一或是初二就来收的,上个月南贵就已告诉小的不要再给他了,可是这个月他亲自来的,说是要去找东家汇报一下账目,帮小的带过去,小的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给他。”
“你觉得王守义收你的账本是为何?”
“东家,小的……小的,不知。”
他犹豫片刻,欲言又止道。
“鲁春,你既然不知,这掌柜也就不用做了。”
李东煦眼神冷洌的盯着他看。
“东家,这半年来,收入较之前都要多,且我从未曾出错,用心的打理铺子,为何不让我做这掌柜,如果我有错处,我无话可说,还请东家指出来。”
他叫鲁春,是贵兴酒坊的新任掌柜,才做了半年,李东煦话一出,他再也维持不住平静,语带慌乱,自称‘我’了。
“你的确做得很好,可是,做为一个掌柜,连自己的账目都把不住,你觉得还有什么资格?不要同我说什么他带你出来的,不要说你为了给他面子就交了,这些都不是理由,生意就是生意,我将店铺交给你,不是让你看人情,给面子的。”
李东煦抬眸,冷冷得看着鲁春,又道:
“我问你可知他要账本为何,你既然不与我说,那我就当你不知,这是一个季的账册,你仔细看看,若还与我说不知,那对不住了,我可不只是要辞了你掌柜一职,怕是不会与你善了。”
说罢,将几本账册向前一推,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不再看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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