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不抗威压,只能接受,可是左相之女,嫁入府中,虽是平妻却处处压制着三婶,三叔本就不喜这桩婚事,又日日见着三婶被欺辱,便自成亲之日起从未碰过她,府里还是三叔三婶琴瑟之好,左相之女忌妒心盛,更是变本加厉,短短一年弄得三叔府上鸡犬不宁,直到三婶的第二个孩子胎死腹中,三叔才悔不当初,痛定思痛,以七初之罪,休弃了左相之女。”
“休了?那是不是惹了大麻烦?那个左相是好大的官吧?怎能善了?”
“自是,休妻已成定局,左相也无法干涉家事,且他的女儿也确是犯错,可在朝中,左相存了报复之心,当时三叔势弱,无权无根,最后以大不敬之罪下狱,家产没收,还好没有株连,三婶自责不已,郁郁寡欢,在三叔入狱一年后就病故了。”
听得我心里酸酸的,眼圈都红了,水汽蒙蒙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李东煦。
“算了,不说了,惹得姗儿难过。”
“不要嘛,你继续说,是入狱遭人迫害了吗?才会今日身子不好了?”
“嗯,直到新朝成立,新皇为整治朝风,左相因贪腐被查收监,几年后三叔才得以平反,本想官复原职,可是人出来时,舌头被拔,手筋脚筋都被断,不能任职,新皇只能重赏返乡,那一年我刚考过秀才,是我去京城接三叔回家的,从此再无仕途之心。”
“舌头?手筋,脚筋?那三叔不是遭了大罪?对了,煦哥,你刚刚说三婶腹中是第二子,那三叔的长子呢?”
“三叔入狱后,三婶故去,家中无人照拂,他便失踪了,杳无音信。”
“失踪了?那孩子多大啊?公公是捕头,没有找过吗?”
“六岁,爹只是玉阳县城的捕头,不过,是找过的,没有找到。”
“才六岁啊,那么小,要怎么活啊!太可怜了,三叔如此孤苦,我们是应该去看看他的,如果有时间就应多去陪陪他。”
心里很难过的,头又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想着这人太优秀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猛得又抬起头,盯着李东煦,眼中有着焦虑,却又不知如何说。
李东煦见我这欲言又止的表情,笑道:
“我这次带你去,就是想让三叔高兴一下,姗儿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我嘟着嘴,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了,遂摇摇头,又靠回他的肩头。
“姗儿可是担心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
犹豫片刻,我轻点了一下头,柔声道:
“若有一日真的有此事发生,煦哥,你只要心里有我就好,我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只要你能平生顺遂,比起你的命,什么都不重要的。”
“傻丫头,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的,我就是一个商人,最好不过能做到皇商就到头了,那些个达官是最看不起商贾的,你放心吧,我与三叔不同,想要左右我可是不易得,三叔是迫于形势不得已才答应平妻,爹不是都与你说了嘛,李家男儿不纳妾的,更不会有平妻这一说法,我本想把三叔接到家中方便照顾,可三叔不肯,还是爹告诉我,他娶了平妻悖了家里的祖训,所以是不会回来与我们同住得。”
李东煦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握住我的手,轻轻摸索着我的手指,解释着以安我心。
我靠着他的肩头,慢慢的闭上眼睛,想着李东煦说得三叔那些遭遇,心里意难平。
李东煦歪头轻靠着我的头顶,声音低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轻声道:
“姗儿,到了县城是住在自家的宅子,还是去三叔府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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