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烛火摇曳,奉上的茶水已然凉透,柳若甫撑着手肘略显疲态。
坐在她的宫中,他忍不住去想若那人真是魏之宴,自己要怎么办?
环顾殿内,许多陈设都是他着意为她准备的。柳若甫在心中安慰自己,这里不是从前的长乐宫,没有魏之宴的痕迹,一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不是吗?
此时此刻他很想去看看她,将她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手!
柳若甫回头望着仅有一片屏风之隔的内室,眼前浮现出她酣睡的模样,还是不要去扰她了,他歇下了刚刚的心思。
屏风之后,床纱轻轻摆动,一只纤细白嫩的手紧紧抓着一角纱帘。
萧卿卿整张脸埋在枕中,泪水从眼角蔓延,浸湿了一片床单。
身后的人缓缓起伏,宽大的手掌擒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她贪婪地吸食,又尽力地压制声音。
那人似笑,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落下一堆黏黏糊糊的话,“这样会闷坏的,你在怕什么?”
萧卿卿使劲摇着头,像是一个拨浪鼓,她微微转向他,眼含乞求。
她太着急与魏之宴相认,根本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其他人。听到柳若甫的声音时,她差点推开魏之宴。
魏之宴自然注意到了萧卿卿的反应,本来温馨许多的事变得激烈起来。在南桑这一年里,什么太后的艳闻没有听过,可亲眼见到亲身经历,他怎么可能一点触动都没有。
或许是胜负欲在作祟,偏偏萧卿卿又一副怕被发现的样子。他本就不是近水楼台,心里怎么能不害怕?
曾经以为这一辈子自己只有复仇这一件事,可现在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大仇已报,他的命不需要紧紧攥在自己手里。他会把自己都交给她,以后他只会为她而活。
“卿卿。”魏之宴将她翻身抱在怀中,抬手擦去她脸颊的泪水,“我只有你了,不要丢掉我,好不好?”
“我怎么会丢掉你呢?你怎么了?魏之宴。”
他哭了?萧卿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行清泪。泪水顺着鼻头滴落到她的锁骨,是灼热的、鲜活的,就像现在两颗紧紧相贴着跳动的心脏。
她的五指插入他的发中,将他按在自己脖颈间,与他紧紧相拥。
“宋大人?您,您不能进去!现下这个时辰您不该入宫,更不该来后宫!”冬兰慌慌张张地将宋祁拦在外面。
宋祁停下脚步,他提前赶回来一夜就是为了来见萧卿卿。明明才分开月余,却如隔三秋。
此时他尚未注意到冬兰的慌乱,只是看向透着微弱光亮的宫殿,依旧沉浸在即将见到萧卿卿的欢喜中。
“卿卿是睡下了吗?我只进去看看她,不会吵她。”
“呃……”冬兰一个箭步挡在宋祁身前,“那个……太后最近睡眠不好,时常被脚步声吵醒的,不如宋大人先回去,明日一早再来。”
“这样吗?那,我在外室等一夜便是。”说罢他抬脚欲入殿中,冬兰却丝毫不动。
宋祁终于察觉出冬兰的不对劲,他微微皱起眉头,“太后到底怎么了?”
院外嘈杂的声音引起了柳若甫的注意,这么晚了谁会硬闯慈宁宫?
他站起身,齐衍紧随其后。
柳若甫自然察觉,他并不在意因此也未呵斥。
“她睡下了,闭嘴!”
黑暗中,门开了。宋祁亲眼见到柳若甫推开殿门,站在他面前。
一股气血涌上心头,他强硬地压制住,尽力保持面不改色,但对于眼前的人,没必要给什么好脸色。
“你怎么在这?”
“呵!这计划应该我来问你才是。宋大人不是明日回京吗?胆敢欺君!”
柳若甫站在高处俯视着宋祁,意图让他知难而退。宋祁何尝不知他的小心思,今日见不到卿卿,他是不会走的。
“就算我有罪,也是陛下、太后来定,你还没这个资格。让开!”宋祁越过冬兰想要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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