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心领神会地跟着萧卿卿入了殿,冬兰站在外头,关上了殿门。
殿内变得昏暗,夏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娘娘,奴婢对不起您,要杀要剐都行,只求您别因此厌了奴婢,奴婢甘愿受一切责罚。”
萧卿卿原本还有些气,现在却变得神色淡淡。她不是被夏槿的话说动,而是想通了夏槿的难处。夏槿同她一样,是要受人摆布的,她有她的可怜之处,可她却不能再留着她在身边。
她的语气一如平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起来吧。”
夏槿怔怔地望着萧卿卿,有些呆愣。
她继续吩咐道:“去把前两日内务府刚送来的那件宝石蓝的衣裳拿来,给本宫换上。”
“对了,等会儿梳的发髻要显得人稳重些,但也不要太过张扬。”
看着夏槿还跪在地上,她催促了声,“快去啊,愣着做什么。”
夏槿见真的是一切如常,近乎要喜极而泣,她利落地起身,欣喜道:“哎,奴婢这就去。”
萧卿卿知道夏槿是误会她的用意了,她不想留她,却也不忍她没了生存可言。她的年纪还不到出宫的时候,她会在宫里给她换个轻快的差事,保她一命。等到了出宫的年纪,给她一笔钱,让她出宫谋生计去,她们的主仆情份也算有始有终。
夏槿欢欢喜喜地给萧卿卿更衣,梳了发髻,随着她去了慈宁宫。
萧卿卿在慈宁宫外碰上了刚刚出来的静妃,她立马警惕起来。这静妃素来与惠贵妃亲近,竟也想要个皇子吗?
静妃有些心虚,她行了礼,亲切地问候,“妹妹也来看看谭儿吗?”
谭儿?她一向与惠贵妃亲厚,何时这般亲密地唤过景王。
萧卿卿心有防备,疏离一笑,“本宫是来看望太后的,太后可有受惊?若是惊着了太后,陛下又要为此烦忧了。”
静妃面露尴尬,找补道:“啊,还是妹妹心细,我这个做姐姐的都疏忽了。”
“我哪里是心细,不过是忧心太后和陛下罢了。要论心细还得是姐姐,连观察妹妹的神情都如此仔细。”萧卿卿故意提起生日宴上的事,观察静妃的神情。
静妃显然心虚更甚,眼神也不自然起来。
现在情势已经明了,她也算识时务,“是姐姐思虑不周,现在想来妹妹应当是担忧谭儿吧,还请妹妹原谅姐姐。”
萧卿卿不想在这继续与她浪费口舌,只敷衍道:“姐姐说这话可真是折煞妹妹了,妹妹哪里敢怪姐姐。现下陛下那里只有惠姐姐,姐姐你也要多去看看陛下啊。”
“这是自然,多谢妹妹提醒,妹妹快进去吧。”
萧卿卿浅浅一笑,迈进慈宁宫中。
“参见太后。”
太后第一次正眼瞧一瞧萧卿卿,脸儿生的标志,一清水的美人。
萧卿卿才十七岁,太后看她的穿着打扮,梳的发髻,倒是成熟稳重。
“起来吧,赐座。”
“谢太后。”
萧卿卿谢了恩并没有立即坐下。见太后身边的姑姑要去点香,她抢先一步。
“我来。”
太后惊奇道:“你这孩子还懂香?”
萧卿卿利索地点了香,“祝祷的殿中常点檀香,臣妾日日为陛下祈福,为太后祈福,所以懂得一些。”
虽不知萧卿卿嘴里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但老人家听了奉承的话心里还是会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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