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发什么呆呢?上了头版还不高兴?”
胡冰闭着眼装作很困的样子审你了以下懒腰:“没,就是有点累了,好几天没睡了——怎么,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王文神秘的笑着:“来给你道喜的。”
胡冰刷着新闻:“挂上一次头版有什么好道喜的。”
“不是头版”,王文说,“台里要办一档节目,需要一个户外主持人。你是候选人之一。”
胡冰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真的?!”
王文打了一个“嘘”的手势,胡冰揪着她的胳膊:“是不是你给我说好话了?——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王文说:“也不全是因为我,像这种固定时间段需要上镜的户外主持人,是要看颜值的,你见新闻联播天天换主持的吗?”
胡冰:“……”
原来长得好真的能当饭吃。
“不过你可别忘了”,王文补充道,“你只是候选人之一,具体还是要看本事的”,王文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好好加油吧,我的徒弟,别给我丢人。”
胡冰欢呼一声,心里知道这压上的不仅是自己的前程,还是师傅的脸面,他们带徒弟也是有攀比的,就像父母攀比儿女一样。
他欢快的把这消息发给张焱,拾起手机才想起来他答应了他等他回来就请假陪他的,如今请假是不可能请假了。啧,男人真难。
胡冰手指飞快的打了一份详细的道歉报告,文采非凡有理有据,基本可以称之为一篇精简的论文,然后发到了张焱的邮箱。
张焱没搭理他。
张焱冷着脸看着近千字的致歉信,感觉自己对他是否太好了一点,胡冰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到显得自己上赶着似的。他想了想,回了一个“嗯”,然后屏蔽了消息,打算晾他几天。他愤懑的想,大不了就各奔东西,胡妈妈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在家里只要照顾的好不用去医院也可以恢复,不用他上赶着尽孝心。
张焱不惯于发泄脾气,一腔的气愤堵在胸口憋得喘不过气。他把手机随手一扔,平躺在床上看着酒店里精致的天花板,心里盘算着:不能太依赖他了,否则等散伙那天自己容易受不住。必须得找点事转移注意力才行。
“真可惜”,张焱喃喃道,“再有两天就回去了,要是再呆两个月多好。”
手机响起刺耳的音乐,张焱故意拖了一会才接起电话,但是来电联系人并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白拖了!
“喂?”
“去喝酒。”
“……”,张焱叹了口气,“上次跟你去喝酒,吐得很昏天黑地——我是来这干活的大哥,别每次我来燕城都叫我去喝酒好吗?而且我记得跟你说过我胃不太好。”
杨培栋一挑眉:“我什么时候你每次来我都叫你喝酒了,也有吃饭好吧!而且请你十次有九次半不来,你好意思?”
张焱:“……还能不能有点别的追求?”
电话那边的杨培栋沉默了一会,“去南河十三街逛逛?那边还挺热闹的。”
张焱本就在气头上,如今心里想的全是反叛胡冰的东西,没想到这么巧就撞枪口上了。可见人世间有些规律实在玄妙的很,什么事情都容易撞枪口,比小说故事都玄妙。
张焱说:“好,我这就过去。”
杨培栋本想说一句:“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谁知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看来张焱还不知道南河十三街是什么地方。
南河十三街,是灯红酒绿的标志性地点,也是燕城gay吧的聚集地。这条街的西面是一整排的gay吧,东面则是一条人工打造且颇有历史的通海河。
张焱扶在岸边的铁栅栏上,海水在脚下三米处奔腾,带来一股专属于海水的咸腥气,伴随着初春绵软的花香,碰撞出一股“山水绕城春作涨,江涛入海夜通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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