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冰抬了下头,从张焱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小节下巴,估计胡冰也只能看到他膝盖以下。随后胡冰掀开了宽大的帽子:“你回来了。”
“……你蹲这儿干嘛?”
事实上自从上次胡冰留下一句“等我”潇洒的关门而去,到现在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张焱本以为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就没再说什么,之后的一个多月两人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发过。张焱好几次都差点把他的联系方式删了——占内存。谁想到凌晨三点在门口捡到了人,目测此人还踩着棉拖,估计厚实的棉袄里面也是睡衣。
“先起来,我开下门”,钥匙碰撞出的叮铃铃的响声突然没那么寂寥了。
张焱没顾上搭理此人,先熟稔的去茶几抽屉里找感冒药和止疼药。根据自己的经验,再不赶紧吃药这感冒会维持一个多星期,甚至会到达一个吃不吃药都没作用的境地,只能一天天挨过去。
他挨的起,工作挨不起。
半壶水在煤气灶上很快咕咕响,张焱出了厨房倒了杯水,这才发现胡冰还像块木头似的杵在客厅正中央。
“你怎么这个点过来?梦游?”
胡冰看似非常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像是一块已经生锈好多年突然开始活动的机器人,手脚还有点不灵便,仔细瞅还顺拐。
他趿着拖鞋,来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脱了鞋抱着膝盖把整个人蜷缩在上面。幸好这沙发破是破点,好歹是软皮的,要是木头的不硌死他。
张焱用眼神询问了他半晌,但是此人没有一点要说话的迹象,干脆试了试水温,仔细看了看说明书,倒出几片药吃了。
他正要起身,借着药物的安眠作用好好睡一觉,谁知这时“生锈”的胡冰张嘴了。
“我很想你”,他说。
声音还是干巴巴的,像是显示电话未接通或者“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电子音,实在没什么美感,也听不出多厚重的情谊。
但是张焱还是顿住了,他重新坐好看着胡冰,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但是胡冰说的第二句话就是:“我能抱抱你吗?”
张焱:“……”
同作为男人,他感觉这种套路有点熟悉——装出一副可怜相博取对方的同情,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于大多数女性来说,卖萌撒娇激发她们本性里的母爱比所谓的霸道冷酷要管用的多。
只可惜他是个男的!
“滚吧,我现在头很疼不惜的搭理你,别找揍。”张焱一甩袖子进了洗手间,三分钟后从洗手间转进卧室,被子一裹就真的不搭理人了。
不过卧室门一直半开着。
感冒药很快开始发挥作用,混混涨涨的脑袋渐渐被困意取代,痛感渐渐下降,有种舒心的轻松感。
只可惜并没有轻松多久,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明显增加了。
胡冰抹黑从衣柜掏出一床不知道多久没晒的被子盖在了张焱身上,被子里还带着一股潮湿气。两床厚实的被子相加,张焱有点不适应的挣扎了一下,感觉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正想开口发表什么意见,谁知胡冰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毛线帽子戴在了他头上。
睡觉还戴帽子,真讲究。
张焱用尽所有的力气发出一句抵抗:“你干嘛?”
意见刚发表完没多久,他就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揽在了怀里。
“……”
不过这个人形的暖水袋还挺舒服的,暖被子不错。
最后一丝意念一晃而过,然后被药物坠向了睡眠。
人事不知。
第二天张焱一睁眼就看见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吓得他一丝延绵的慵懒倦意都没了。
“几点了?”张焱用小臂挡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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