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已经卡在铁轨上半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要挪动的迹象,人群焦躁的熙攘声越来越大,游飞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啧,快憋死我了。想上个厕所都挤不出去。”
坐在他对面的东子正在打斗地主,闻言随口接到,“遍地是荒原,廖无人烟,哈哈,去哪撒不成?”
游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虽然他喜欢旅游,喜欢欣赏大自然的风景,但这种状况下欣赏还是算了吧,更何况这片荒草和不知几千米外的大山,他已经欣赏了半个多小时了,闭着眼睛都能画下来——可惜他不会画画,啧,那只能梦里相见了。
游飞百无聊赖的望着外面,“我靠!”他上半身突然前倾,把对面的东子给惊了一下。游飞指着外面,“还真有下去的啊!”
东子和同坐强子一起看着他指的方向——已经有两三个闲不住的小青年在外面放飞自我了。
“看把孩儿给憋得”强子说,“有厕所不上为啥去外面?吹吹风长得大吗?”
“你说的那是植物”,游飞接道。
绿皮火车里人挤人,火车已经开了十几个小时,硬座车厢睡了一地,上个厕所确实不容易,脚都迈不开。车厢里虽然说是禁烟,但是出现这种不可抗力的时候,规矩就都成了摆设。事态影响人心,人心一乱,那些约束又文明的礼节就都成了束缚。破开束缚,总会让人有种暂时的疯狂爽快感。
比如说现在,就有一些人疯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陆续有人下车上车,丝毫不在乎被抛弃荒郊野外的后果。
游飞颓废的托着腮,喃喃道,“我也快憋死了,我是心里憋得慌。”
火车里气味太重了,鱼龙混杂,什么体味都有。
游飞撑了十分钟,前面五米处有个小孩开始嚎哭,伴随着打孩子骂娘的声音,游飞胸口最后一丝氧气被耗尽了。
“啊,不行不行,我要出去喘口气。你们给我看着座位啊,别让人赖上不走了。”
“哎!你怎么出去啊?”东子话音刚落,游飞已经一撑手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东子和强子面面相觑,东子扬起的手还撑在半空中。强子看着他,抬起手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还安慰性的拍了两下。然后目光转向车外的游飞。
游飞跳下车后,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吸足了氧气,让昏死过去的细胞全都苏醒过来。这才开始插着腰欣赏风景。为了不让人误以为他也是下来撒尿的,游飞一直在闲庭信步似的随处走动。
铁轨建设处荒无人烟,野外的风景自然是好的,五月的天,连风里都带着暖意,眼见处一片碧绿。
“咚”的一声,游飞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好像一不小心把某个东西踹飞了,听这响声好像还是个金属物件。
一米处草丛掩映下,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落在游飞眼里。这盒子不知道扔在这里多少年了,隐约可见蓝色的漆皮。
游飞低头扒拉了一下,盒子包装到是密实,是一个大字典的设计款式,掀开盖以后,还有一层铁皮,需要拿钥匙才能打开。
不过这层铁皮也没什么意义了,因为它薄弱的背部刚刚被郑飞一脚踹烂了。
游飞皱了皱眉,看着铁皮盒子居高临下的犹豫了一会,这才纡尊降贵的弯下腰拿起来看了一眼。
从踹烂的破洞能看见里面有一本厚厚的本子。出于好奇,他三两下掰烂了铁皮拿出了本子。
暖黄色的封面敷着磨砂的塑料皮,本子足有两三公分那么厚。游飞随意翻了一下,写的满满当当。
他翻开扉页,“1999年7月18日,遇见张焱的第一天,惊为天人……”落款是胡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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