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心只想着要先把她们的权威树立起来,可是之后她们应该何去何从,这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
最好的想法就是她们继续在远离小镇的屋子里生活,可是那样的话她们就拿不到每日刷新的食物了。
沈意本想着可以让居民们来献祭食物,但是如果要到屋子附近的话,很容易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她们之后的生活只会更惨。
沈意怀揣着一丝愧疚来到了小屋面前,陈半夏这一路走来也有些郁闷。
女性们从两人进门起就发现他们的情绪异常低落,进来坐下之后更是如此,尤其是陈半夏这小姑娘心里藏不住事儿,时不时瞥一眼她们,随后就更蔫儿了。
于是老奶奶顶着这么多人的担心,把沈意叫了出去询问原因。
“我看你们怎么今天都垂头丧气的,大家都挺担心的,你们是计划有变吗?”
沈意看出来大家是担心他们会抛弃她们,于是赶紧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在帮完你们之后,我们不知道该把你们安排在哪里。”
“如果你们和他们住在一起的话,作为神女这是不应该的。”
老奶奶知道了他们并不打算放弃自己,就放下了心,她们去哪儿都不重要,有人肯帮她们,她们还有什么怨言呢。
“我们就继续在这里待着就好了。”
沈意猜到她会这么说,可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们的这个忙,帮的有什么意思。
“那你们的食物呢,食物怎么办?一直在这里的话,没有办法拿每日刷新的食物啊。”
老奶奶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她没有解释,只是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二十年前——
“雪亭,雪亭!你醒醒,你别睡啊。”小兰拖着浑身的伤痛往好友的身边爬。
她用手不停地在好友的脸上擦拭,想要帮她把血渍擦干净,可是她的手上本身就沾了血,于是越擦越脏。
“雪亭你醒醒好不好,你看你现在多脏啊,你起来帮我一起擦擦好不好。”她不敢大声的说话,只能趴在好友耳边低声呢喃。
被压抑的呼吸声连带着干涩的喉咙让她呼吸不畅,双手都在发抖,可她不敢用力拍打好友的身体,只能尽力控制住双手,轻轻地抚摸。
“别睡,别睡,求你。”她把头埋在好友的肩膀里,身体颤抖的厉害,不知是眼泪还是血渍的液体沾湿了她们用来避体的布料。
终于,她感受到好友的身体似乎已经僵硬了,于是行尸走肉般从她的身体上把脑袋移走,静静地看着好友的面庞,和她一起躺下。
她把好友的脸掰向她,帮她闭上了眼睛:“你可不要化成厉鬼,那样我找不到你。”
“你看吧,还是我比你走的晚,果然是我走得晚,如果是你的话,在地底下肯定也会迷路的,然后就找不到我了。”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在少有人来往的胡同里陪着对方到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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