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责问 (2-1)

姜语柔悻悻的在一旁不敢再说话。

　　老夫人看姜止是从林芳宛方向出来的，心下明了，“好孩子，难为你了，同祖母一块儿去看看你姨娘吧。”

　　林芳宛生病，她有心来看林芳宛，想不到看到这一幕。

　　姜止乖巧地应了，随着老夫人进去。

　　姜语柔虽不甘心，也不敢说什么。

　　林芳宛本来因为那件事心情烦躁，躺在床上装病，想让人知道是姜止把她气病了，姜止就会落个不孝的骂名。

　　看了眼举止不安的姜语柔，再看了眼姜止身边的老夫人，林芳宛便知事情不对了。

　　林芳宛急忙地要起身行礼，帕子掉了下来，又慌着去捡，手忙脚乱的，老夫人看不下去，冷着脸道：“不用行礼了。”

　　林芳宛才又躺了回来，只是当着老夫人的面，她不敢哼了，只能做出痛苦的表情。

　　“大夫怎么说？”老夫人看她活蹦乱跳却又故作痛苦，直接问丫鬟。

　　那守在外间的丫鬟林芳宛是信不过的，这时屋里没人才进来伺候，林芳宛什么也没告诉她。

　　丫鬟看了林芳宛一眼，见她没什么表示，便实话道：“回老夫人，夫人并没有请大夫。”

　　“不是说病了吗，怎么不请大夫？”老夫人语气不满道。

　　苛待媳妇的事，她是做不出来的，儿媳有病，该看的还得看，林芳宛这般，倒像是府里故意不给她看似的。

　　“母亲，一点小病，哪里就用得着看大夫，我身为主母，更应勤俭持家，这是母亲教导儿媳的，儿媳都记在心上。”

　　老夫人心里冷哼一声，刚才外头她已经见过，紫檀木的桌椅，八扇百鸟争艳屏风，这内室也不简单，百步床上挂着香软罗纱帐，床上的被褥是昂贵的孔雀罗，屋里的熏香都是十两一盒的乌沉香。

　　每一件拿出来，都可谓奢华，她勤俭持家的可真是地方。

　　林芳宛住的倚澜阁比起正房的院子也不差，她还惦记着落雁居，未免贪心了些。

　　到底是庶女，眼里只有这些俗物。

　　“听语柔说你是被止儿给气病了？”

　　林芳宛抚了抚鬓边，没直接说是，但那表情已然就是了。

　　老夫人又道：“你一个做主母的，还要与一个孩子计较，止儿没了母亲，你更该疼惜她，你既有了倚澜阁，落雁居给止儿住也是应该的。”

　　林芳宛瞪大了眼睛，老夫人竟向着姜止说话？明明是自己被她气病了啊？

　　“一个院子，就能把你气病了，这就是你当家主母的气度？”老夫人接下来的话，更让林芳宛惊骇不已。

　　林芳宛抹了把眼泪，“母亲，儿媳也只是要个脸面而已，儿媳已经扶正，却一直住在这倚澜阁，您让下人怎么看儿媳？”

　　老夫人却道：“你让止儿住霞月阁？”

　　倚澜阁不比落雁居差，老夫人深知林芳宛不亏。

　　林芳宛的眼泪都止住了，这事儿她从没让人说出去，霞月阁是姨娘住的地方，老夫人要是知道她把霞月阁安排给姜止住，心里定是不满的。

　　她急忙辩解道：“儿媳只是暂时让止儿住那儿，等准备好了，再让止儿挪院子。”

　　“止儿已经挪了一回了，还要等，没得让人笑话，说咱们姜府这么大，连个像样的院子都不愿意给嫡女！”

　　老夫人这话已经把事情定死了，姜止的院子不能寒酸。

　　林芳宛暗暗咬了咬牙，肉痛地道：“母亲说的是，儿媳这就给止儿安排。”

　　“不用了！”老夫人果决道，“止儿为郡主之身，本就该住最好的院子，以后落雁居就给止儿住，谁也不许再妄议！”

　　姜止闻言福下身去，“止儿多谢祖母。”

　　有祖母为她说话，日后她住落雁居，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林芳宛被祖母敲打一回，想来也会安分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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