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夫人的病 (2-1)

除了林芳宛以外，府里还有一位芸姨娘，是林挽月身边的丫鬟。

　　林芳宛有一子一女，女儿姜语柔，自小精心教养，生得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还未及笄，已经有不少世家公子求娶。

　　姜语柔的弟弟姜陌才五岁，林芳宛看得很紧，聘请了京城有名的夫子教导。

　　芸姨娘也有一个儿子姜彦，今年十岁，姜淮与有嫡子，不怎么管他们母子。

　　除此之外，姜止还有祖母在世，姜止的祖母近些年身子不是很好，经常缠绵病榻。

　　“祖母身边是谁在照料？”

　　小时候祖母待她不错，姜止对她多了几分关切。

　　“林芳宛忙着照顾四少爷，起初老夫人那边，也只有芸姨娘时不时带着三少爷过去看看，林芳宛觉得芸姨娘是想借机讨巧，敲打了芸姨娘一回，自那以后芸姨娘也不敢去了，老夫人那边，孤孤单单，只有冯嬷嬷陪着。”

　　“我去看看祖母。”

　　佩儿一把拉住姜止：“小姐，林芳宛不让芸姨娘接近老夫人，您若去了，只怕她也是不乐意的，您势单力薄，还是别与她硬刚了。”

　　这府里如今是林芳宛一手遮天，小姐的日子已经很艰难，哪里顾得上别人。更何况，老夫人那边，也无人敢怠慢。

　　“佩儿，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她既看不惯我，无论我做什么，她也是看不惯的。祖母生病，身边无人照料，我这个做孙女的再袖手旁观，祖母心里该多寒心。”

　　姜止抬脚便出了屋门。

　　老夫人住在西风苑，地方清静。姜止住的地方偏僻，花在路上的时间也就多了些。

　　老夫人身边的冯嬷嬷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愣了愣，“姑娘，你是？”

　　冯嬷嬷一直待在老夫人身边，还没见过姜止。

　　姜府也没有大张旗鼓把人接回来，老夫人这边并不知情。

　　“冯嬷嬷，我是止儿啊。”

　　“您是大小姐？”冯嬷嬷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大小姐，让老奴好好看看您。”冯嬷嬷上上下下激动地打量姜止，“这些年老夫人盼您盼得眼睛都快瞎了，众人都说大小姐已经不在了，可老夫人不信，她觉得您一定还活着，每次去庙里都向菩萨祈祷您能平安回来，苍天有眼，让大小姐平安回来了！”冯嬷嬷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冯嬷嬷，我回来了，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这话是对冯嬷嬷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还是好好活着回来了！

　　冯嬷嬷把姜止带到老夫人身边。

　　“谁呀？”老夫人身子不舒服，不喜欢被人打扰，那些小辈也不会来看她，猜想大概是哪个下人闯进来了。

　　“祖母，是我呀，我是止儿。”

　　“止儿？”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等看清是个妙龄女子，眉眼与林挽月有几分相似后，她就确定这是姜止。

　　姜止走到老夫人身边缓缓跪了下去。

　　“祖母，是止儿不好，让您为止儿担心了。”

　　“傻孩子，快起来，快告诉祖母，这些年你都遭遇了什么。”

　　姜止便把编好的那套说辞也说给老夫人听。

　　她真实的经历，还是先不告诉老夫人为好。

　　老夫人拍着她的手，满是心疼，

　　“这手，这身子，还有这身装扮，止儿，你受苦了！”

　　现在祖母是这家里唯一关心她的亲人了，姜止心里暖暖的，“祖母，止儿不苦，只要还能见到祖母，止儿一点也不苦。”

　　姜止穿的素净，除了衣服看得过去，头上的发饰也太简单了。

　　老夫人吩咐：“冯嬷嬷，把我那套嵌宝石头面拿来。”

　　老夫人的那套头面，是出嫁时的嫁妆，这些年都珍藏着，没拿出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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