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雪柔在门口就碰见了余馗。也许是不想再迟到,他今天来的格外早。
教室里还没什么人,他低头把伞递给陈雪柔。借着那点不明显的睡意,陈雪柔直截了当地问:“你确定这是我的伞吗?"
陈雪柔想过很多可能的反应,或是惊讶,或是羞怯。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提前在心里做好了应对的方案。
余馗看向陈雪柔,眼中灼灼。
“这是你的,我见过。”
伞有遮阳伞和雨伞,但是陈雪柔不想那么麻烦,两者是一起用的。她晴时遮阳,雨时挡雨。余馗要说见过,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陈雪柔把伞递给余馗,羞赧后知后觉。她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刚刚语气有点冲。”
“没关系”余馗摇摇头,也对她微微一笑。
第一次看见余馗笑,陈雪柔脱口而出:“你会笑啊!”
这回是余馗失笑,他心跳声和笑声混杂在一块。他离陈雪柔近了点,反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笑?”
“因为……我没见过你笑。”
余馗一面把拉链拉到最顶端,一面回她:“那是因为我们不熟。”
可是……陈雪柔腹诽:你一直独来独往,好像跟谁都不熟。
“我不跟别人走得近,是我享受孤独的感觉。”
头顶传来余馗闷闷的声音,陈雪柔疑心是不是自己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她抬头去看余馗,发现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不管不顾地说着:“大家都觉得我奇怪,我知道你也这么想。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了与别人交谈时心中涌出的那股厌弃感,我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很多人都有很多的不满。我只有让自己远离人群,才能好受一点。”
余馗说完可怜巴巴似的看着陈雪柔,怕遭到陈雪柔的厌恶。
如果说陈雪柔之前是以悲悯的情感看待余馗的,那听了余馗的话后就变得有些敬佩了。
教室里还是空落落的,他们不用担心此刻的交流会给别人留下玩乐的笑资。
余馗一时间等不到陈雪柔的回复,心中涌上一股气馁的挫败感。他的心尖就那么点大,一半自己不肯走出去,一半又想抓着陈雪柔不放。
要是陈雪柔不愿意进来,他也没有办法。
“可是我觉得你这样很好啊,你有自己的想法,也忠于自己的想法。不随波逐流,不趋之若鹜。我常常没有主见,总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对,做的也不够对,一味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所以,我很佩服你!”
陈雪柔温和的话语像一把洒下的星辉,顿时就将他的心情变得闪闪发亮。他无法将目光从陈雪柔脸上转移开,恬静的面容下是一颗与之匹配的温柔心。
“以后我们做朋友吧,如果别人都不理解你的话。”
夜晚,陈雪柔看见了余馗刚发的朋友圈。
一只很大看起来很凶狠的乌龟,慢慢收回了自己的四肢和脑袋,缩回壳中,变成一动不动的石头。
陈雪柔问余馗为什么只拍了一只乌龟?
余馗说:“乌龟不会说情话,但它也有自己的想法。它也会爱,也会恨。不想搭理外面的世界,它就缩回壳中,变成风吹雨打都不变的石头。它爬的慢,长得丑,可是它的寿命却很长,这就是乌龟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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