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菱心头掠过一丝冷笑,她笃定对方是在装傻,那日围捕宫唤羽可是有众多侍卫在场,她那句句指责,他们岂有听漏之理?如今,恐怕整个宫门都知道她的身世,而上官浅,是个精明的女子,以她的心机必定已从角宫下人口中打听到这件事。
可惜李秋菱不知道的是,那天的事情已经被长老下了封口令。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自家少主谋害执刃,要是传到江湖上,肯定会被江湖中人嘲笑,所以她的身世除了在场众人,别人还真不知道。
上官浅目光中满是疑惑,凝视着她,想起在女客院落时,她对自己的援手,于是谨慎地开口试探
上官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就是宫远徵的未婚妻,难不成还有其他身份?
李秋菱见她依旧故作懵懂,便微微倾身,玉唇轻启,凑到上官浅的耳畔,低语道
李秋菱:上官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知是否还记得林玉清这个人。
闻言上官浅瞳孔放大,满脸吃惊的看着她,好一会才开口
上官浅:你是菱菱妹妹?
李秋菱:没错,是我。
上官浅激动得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在无锋摸爬滚打十年,所铸就铁石心肠,被这短短四个字击碎了。原来自己还有亲人在世,她不是孤身一人。
李秋菱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心中泛起一阵手足无措,这样的氛围下,如何还能展开谈判?她感到接下来的话语仿佛被哽在喉间,难以启齿。只见上官浅泪如雨下,昔日的优雅荡然无存,却流露出一种真实感,不似往日的虚伪。李秋菱只能勉强挤出一丝温柔,僵硬地伸出手拍着其背部,试图给予无声的安慰。
她素来吃软不吃硬,面对上官浅的任何机心,都能从容应对,实在不行也能武力镇压。然而,去未曾料到的是,人家直接破防,竟抱着自己哭得梨花带雨,这令她顿时手足无措。
等上官浅哭够了,擦着泛红的眼角,向她问道
上官浅: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我听说王家被灭门后,玉姑姑也突然暴毙,还以为你也跟着惨遭毒手,没想到我们还有相见之日。
李秋菱:你觉得一个失去生母,又被赶到庄子上自生自灭的孩子,能过得有多好。若非有宫家这门亲事撑着,我怕是连活着都是奢望。
李秋菱平静的述说着,原主这些年过得有多苦,那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没资格替原主原谅。
这次踏入宫门,不仅仅因为心中对宫远徵的喜欢,更是为了替原主和她已消逝母亲、外祖母讨回公道。尽管孤山派已成过往烟云,但无锋可还在,她不单是单纯的发泄不满,而是要给予对方痛击或消灭。
至于宫门,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自己的爆脾气,发起火来无所顾及。她嫁进这古板的宫门,肯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那只能让对方委屈,不气他们个半死了算她输。古语有云,复仇的最佳方式莫过于先将女儿惯坏,再嫁与仇敌,令其一生困于内忧。换作通俗的说法,那就是——你的报应就是我。
对面的上官浅想起这些年执行任务时,见过的后宅阴司,就不难猜出她的处境有多糟。自孤山派被灭门后,她们的幸福生活就结束了,剩下的只有复仇。
想到此处,她牵起李秋菱的手,郑重其事的说
上官浅:菱菱,我们一定能消灭无锋,杀了点竹,替枉死的亲人报仇,孤山派的血不能白流。
李秋菱却抽回了手,神情冷漠的对她道
李秋菱:无锋我会消灭,不过不是帮孤山派复仇,而是替我母亲还有外祖父报仇。
李秋菱:孤山派的覆灭,实乃其咎由自取,本就依赖宫廷庇护而崛起的门派,根基脆弱如春冰。竟敢公然挑衅无锋,那份狂妄,不沦为儆猴之鸡,无锋又怎能教人诚服?江湖之道,重在实力,若只知博取眼球,最终只会落得个灭门的悲惨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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