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意识到自己会因为他的沉默,声音几乎是染上了哭腔。
失落感难以抑制的扩散,彻底笼罩了心神。
如果说他将来在我往后人生里会占据不可或缺的地位,那、若是他不信我的经历...
精神就永远无法与我产生共鸣...
倏忽间,那种仿若被世界抛弃的错觉蔓延开来。
我感觉浑身发冷。
我语无伦次地试图让他相信,着急的说:“我知道,我说的可能很荒谬,但是、但是都是真的。”
“我还把梦境都记在笔记本上了,卓翰,你…”
如果他说不信,如果他把我当成精神病患者,那么接下来所有的话,我好像都没有必要再讲,灵魂深处感到的不安,也只能深埋在心底了。
而一直低垂着眉眼,沉默的卓翰,或许是被我声音里压不住的颤意唤回了神。
他抬起头看我,眼眶湿润发红,伸出手抱紧了我,低哑道:“我相信,信你,我信,江妤。”
不论他是不是真的相信,有他这句话,我紧绷的心和身体瞬间松弛了下来。
我的眼泪挂在眼角欲掉未落,雾蒙蒙看着他,不确定地再次发问:“你是相信我的梦?还是前世今生轮回那个说法?”
“嗯。”他低声应道。
“对不起,江妤。”
他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带着凉意的唇吻过我的脸颊,眉眼,最后落在我的唇上。
他呢喃道:“我都相信,江妤。”
安静了几秒。
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不太舒服,有点呼吸不畅,但这会我很需要这样的安全感。
情绪逐渐舒缓,我再开口时语气轻松了不少:“等我们回家,我把笔记本拿给你看看,你不知道这些梦境折磨了我好几年,对我的心理冲击很大,我前些日子还定期去找心理医生做催眠治疗。”
话音刚落,我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更加紧绷,放在我背上的大掌抖了几下。
微微蹙眉,不知道他的异样感从何而来,只当他虽说信了,但大概也觉得我说的东西过于荒诞不经吧。
话匣子既然打开,倾诉欲也就出来了,我窝在他怀里说着那些或许跟他有关的梦境。
不知我说了多久,卓翰一直静静听着,在我说的激动处,时不时轻抚我的肩背。
夜深露重,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周公也终于想起我了,我睁着困顿的眼皮看着眼前的男人,坦白这件事我想了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第一种是以为他会不信,或者他会以敷衍的方式,l几句话带过我这个荒谬的话题。
但他说他相信。
这是最理想的结果。
可我没想到,我的话会对他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力。
他好像,又要哭了。
“对不起,江妤。真的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那双一向高深莫测,像是万事皆在他掌控中的深邃眼眸,此时我只看到他眼底的痛苦、自责、歉疚。
胸口忽地闷闷的,针刺般的疼痛感,我握紧他的手,摇摇头轻声道:“卓翰,你不用说对不起啊...”
“你没有错,不需要跟我道歉,我说的这些都是梦而已,又不是真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曾经发生过,还是可能未来会发生的,但终归都是一场梦而已…”
“可是…”他试图说些什么。
我伸出食指轻轻抵住他的嘴巴,截断他的话。
“你说信我,还愿意听我说这么久,就是对我最大的信任了,至于其他,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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