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骨气早已被狗吃了 (3-1)

“今天难得相聚，一定要喝几杯，我叫老胡他们过来，不醉不归。”爸爸说完，迫不及待打电话摇人。

很快，我和妹妹被安排当起妈妈们的临时小助手。

美素女士精心烹饪的菜肴被一一端上来，转眼摆满了可容纳二十号人的餐桌。

圆形餐桌上气氛热烈。

长辈们推杯换盏，有来有往。

我父亲酒量本就不行，今天破例喝了几杯，但他身体很快就撑不住了。

还是有赖几个叔伯才能把场子给撑住，而我和妹妹，今天父母破例允许我们喝点小酒。

卓翰姐弟俩酒量看起来都不错。

记不清是第几次举杯了，我的脸像着火一样发烫，思绪也像挣脱了束缚的野马，争先恐后地越跑越远。

就连卓翰何时坐到身边，我都没印象，他古潭般幽远的气息拂过鼻端。

我觉得自己真的醉了。

被他的味道弄醉了。

我听不清长辈们究竟谈了什么。

我只知道心心念念的男人在我身边。

“别喝那么多，也别喝太急，容易醉。”

他凑近我耳边悄声道。

我脸颊绯红，只会嗯嗯点头。

其实很想跟他说：卓翰，我已经醉了。

后来，连卓翰都喝得有些迷离了。

他醉得眼神飘忽不定，目光时不时落在我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我想，他也很开心与我重逢吧。

直到下午，这场临时饭局才结束。

我站在三楼露天阳台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江家，感觉头痛欲裂，醉意犹存。

脑袋里嗡嗡作响，回荡着餐桌上他趁众人没注意时，在我耳旁低声说的话。

“江妤小姐，关于结婚，我想尽快听到你的回复。”

“你...为什么突然要和我结婚？”仰着醉蒙蒙的脸看他，我借着醉意，鼓足勇气低声问出来。

这是萦绕在我心里最大的疑惑。

他深深看着我的眼睛，默了半晌：“江妤，一来是我们很合适，二来我也不想欺骗你，你见过阿嫲了，知道她的身体情况，现在她最大的心愿，是想看到我成家，而我想尽快完成她的心愿。”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江妤。”

我微微蹙眉，在心里反反复复地琢磨他这句看似简短却意味深长的话。

揉揉太阳穴，我这智商肯定需要继续追问的，可卓翰已经起身跟叔伯们敬酒。

当晚，我酒醒后跟叶清銮聊天。

她问了我一句：妤宝，卓翰说要跟你结婚，你开心吗？

我开心吗？

我也问自己。

叶清銮还说：以他的性子，错过这一次，你再想嫁给他，恐怕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我不由愣了许久。

确实，这注定是一场无法预料输赢的赌局。

如果是十二年前，我一定敢自信大声跟全世界说，我跟卓翰之间是有感情的。

我跟他只是差戳破一张窗户纸。

可如今，我只知道他目前单身。

但不能确定他单身多久了，事实上，这个问题会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

所以，即使结婚后，我便索性决心让自己当个睁眼瞎，不能去想，不敢去问。

假装我们空白十几年的交集已是过去式。

那个一向无所畏惧的我，在卓翰面前，却连一个最简单的问题都不敢问出口。

卓翰，你这十几年交过几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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