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记忆共享

场面一度复杂起来。

“阿婆？阿婆你先起来说。”

姜苓轻轻将跪伏在地的阿婆扶起来，阿婆颤抖身子，却倔强的推开姜苓。

眼泪婆娑不停地向锦娘磕头，一声接着一声，脑门沉沉的低在地上。

“放过小满吧，她还小，她还小啊，要是让她看到你这样……她……”

阿婆磕头的频率越来越多，脑门的红晕里流出鲜血来，不愿停止哀求。

姜苓见此紧紧拉住阿婆，照她这样磕下去，迟早得昏死在这。

“阿婆，阿婆，你先冷静冷静。”

地上的人似乎听不见一般，身子仍旧不停的带动脑袋往地上砸，老人的眼睛红意渐盛。

林樾皱紧眉头，果断抬手就向其脖颈处落下，阿婆身子微抽，顿了半秒便倒下去。

林樾默默收回手“是该冷静冷静。”

旁边的楚纪南高高翘起大拇指，投去赞同的目光。

将阿婆和小满安顿在一边，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那个所谓锦娘的女人身上。

姜苓凑近她“刚刚是你在叫我？”

半晌锦娘才木讷的点头，从乱糟糟的发丝间姜苓看清她的脸，瘦弱发白，可以说是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血色。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姜苓，整个瞳孔要被黑意挤占满，眼眶中还充斥着泪花打转。

楚纪南抬头望着树枝上悬挂的几个尸体，和锦娘镶入树干的身躯，神色有些复杂。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锦娘没有抬头，只是微微呢喃。

“靠近些，再近些。”

听到她说话，姜苓轻轻松松动神色，挪步再向她靠近，算是真正意义上打量清楚锦娘的样貌。

姜苓目光落入她空洞的眼睛，挪移不走，像是陷入潭底，没入深渊。

锦娘眼底的黑意竟从她眼眶内丝丝飘出，钻进姜苓的眼睛，潜入她的意识深处，她想动却不得分毫。

目睹一切的林樾发觉不对，动身正要前去制止，却被结结实实的拉停。

他皱眉不耐的质问楚纪南。

“你做什么？”

“他们在共享记忆，更何况这邪祟也活不久了。”

“那就干等着？”

楚纪南索性就地而坐，懒懒的掏出腰间的酒葫芦，打开喝起来。

“不然呢？”

……

姜苓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感到身子失重，对周围一切的感知削弱，飘飘浮浮的像是在游荡的孤魂野鬼。

猛然的她睁开眼，还是那棵榕树下，不同的却是榕树的枝叶绿意更浓更旺盛，周围没有诡异的迷雾和那粗壮的木根。

树枝上的几具尸体也消失不见，其间红绸鲜艳扬动，铃铛玲玲作响，转头望去房屋俨然，全然没了那被烧的焦黑的迹象。

“仙家仙家，真的不能砍了这榕树啊，真的不能啊！”

“你个老不死的，老子也是你能管的？”

入眼的是几个衣着鲜亮的男人，手持长剑，一眼便能看出是仙家弟子。

其身后紧紧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佝偻着背脊，突然伸手拽住为首的男子。

“真的不能砍，砍了树神会报复的，树神一怒整个村子都将不得安宁啊～！”

为首的男人怒的瞟一眼那老人，看着被扯紧的衣袖，嫌弃的甩开。

“滚一边去！”

老人似乎是看不到任何希望了，整个人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搂住那男人的脚，嘴里嚎嚎呐喊。

“你们不能砍，不能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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