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天

“春天是死亡的高发季节，但不朽的灵魂总能泅过时间的潮水，屹立在永生的彼岸。”

“我们自己也可以写诗，记录的是日常生活，是一点一滴，是真情实感。并不是只有文豪写下的字迹才可以。他们有时候写下的诗也没有格律，没有技巧，没有韵味，只有情感。我给你念一句，春天是死亡的高发季节，但不朽的灵魂总能泅过时间的潮水，屹立在永生的彼岸，你觉得像是谁的风格？”海伦脑子中跃出了好多好多个名字，是一些著名诗人。

“是我身边人的作品。”

“你的朋友吗？”

“我的爱人。”

“爱人，他在哪里？”

“她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感觉不像是男子会有的情感。”

“因为她是个女生。”

“老师您，您是……”

“对呀我是。我一直觉得爱这种东西无关国籍，无关年月，无关时空，无关性别，是超越一切的至高无上的存在。想必你读过的诗也已经告诉过了你，可以爱的东西也不一定是人，只不过碰巧我遇到了她而已。她头发的颜色和你一样。有时候很忧伤，有时候又很活泼，有时候会嘲笑我，有时候也会来抱我，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呢。”

“那怎么会？”

“她是自杀。怪我没有察觉出来她情绪不对，那些时日我忙着挣钱，她在我面前一直很正常，只是时不时说一些让我担心的话。可每次我露出惊讶的神色，她总说她是在创作，因为她之前也写过这些风格的诗和作品，我没有想到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折磨。直到她去世之后，我翻看她的日记，才知道她那段时间有多么纠结，有多么难受，而我作为她的爱人却没有发觉。她就在我身边一步一步走到了自杀。她最后选择了服毒。她在日记里说，割腕鲜血淋漓，不好清理，上吊容易吓到别人，跳河跳海的话，会给警察局增添麻烦，跳楼，如果有人路过会被吓到。总之，在家里服毒是最简单、最便捷、最省时省力，也不容易引起歧义的方法。她说，对不起，以后要留下我一个人走在这个人间了。这句是她最喜欢的一句。她就死在一个春天。她说的很对，不朽的灵魂。她的灵魂，并没有走，永远存在，一直下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已经哭过很多次了。她还在日记里写说让我不要哭，我哭起来不好看。她说她会一直看着我，她会一直陪着我走下去。我当初明明说了是永远的。我知道会是永远，哪怕她不在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到永远的，你说是不是？”

“是，老师。”

“我没事，习惯了，我真的很喜欢她这句诗，春天一直都是死亡的高发季节。永远会有很多满怀希望的人在满怀希望的春天死去，会有很多心怀绝望的人在冬天活下来。很神奇，对不对？明明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切都在越来越好，但她选择死，而冬天，银装素裹，她却有勃勃生机。这就是诗人，这就是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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