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 （十五）

毕竟，就算他那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成为慕容家族族长，取悦女王的面首和身份超然的贵族公子的地位也是天差地别。如果不是女王此前废除了奴隶制，不然得罪女王的下场肯定不会比现在好。

“你喜欢他吗？”我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我写信问过娘亲为何会喜欢父亲，她告诉我那是因为她无法忍受今后的日子会没有父亲，离开父亲，她可能会活着，但心一定死了。可我，并不会因为失去谁而无法活下去，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要去做，我还有很多朋友，他对于我，应该……也只是一个朋友。”

看着她的神情，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撒谎，只不过，一个朋友的救命之恩，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停留三年之久么？

“还是说说你吧，你之前来信不是要成亲了吗？为何我没有看见你的夫君？”宫凌晞温和地笑了笑，可问的问题却像是一击重锤直击我的心。

我该怎么说呢？那场婚礼并没有举行，而我其实也并没有嫁人，但我却独自等待着，就像早已嫁人。但怎么就不是已经嫁给了他呢？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是差了一个让众人共同见证的仪式罢了。

“他在渤阳派闭关修炼。”我轻声说，“我和他并未举行仪式。”

宫凌晞的双眸肉眼可见地瞪大了一圈，在此前，她的情绪起伏一直稳定得像是云梦泽的水面，可见，她此刻真的很震惊。

“为什么？”接着，她脱口而出，但很快，她冷静下来，“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该怎么说呢？”我叹了口气，这似乎是今天终于叹出来的一口气。这世间的无奈太多了，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那些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困住。

我边说边抬头看向了天上的云朵，继续道：“三书六礼都走过了，我们才想起来应该让太史局算一下八字，结果，太史局算出我和他八字不合，若成亲，可能会改变晋朝国运。”

听到这个回答，宫凌晞显然很意外：“居然会如此？我一直以为，八字不合不过是不想一门亲事成功的托词。”

是啊，谁能想到我和他的亲事会被一句虚无缥缈的“八字不合”所阻碍。

“我当然不相信，我父母也是，便请了百里老庄主，也就是我的师父为我和他卜卦，”我顿了顿，“得到的结果是相似的，只不过，根据我师父的说法是，有可能更好，也有可能更坏。所谓玄学，果然是玄之又玄。”

我并没有深入研究周易八卦，只是学了一点皮毛。非要说的话，事在人为，晋朝又怎么可能由于我要和他成亲而掀起动荡呢？

“那不就是无稽之谈。”宫凌晞显然是不信那些玄妙的卜卦之术。

我又叹了一口气：“可消息已经传开了，之后无论晋朝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可能都会有人怪到我和他头上。人言可畏，人心叵测，我也不知道这消息如何传开的。如今再看，也不排除某些大臣为了朝堂安稳，并不想看到拥有十万重兵的楚王府和已是天下首富的郡主府结为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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