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听了夏侯霏羽安慰的话摇了摇头,她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儿,若是没有把握的事,他根本不会提。之前西域使团来时,她就听说对方是个好色之徒,想必,她的侄儿会灵活地利用这一点。战争已经带走了她的驸马,这次,就要以她的女儿为代价来止战吗?
用一个人的幸福换取千万人的性命,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早知如此,她宁愿自己不与女儿相认,让她做一名平凡的女子。
“长乐大长公主,微臣钟离逸尘,奉旨前来为承欢郡主画像,不知现在可否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夏侯霏羽心神一荡,脸上恹恹的神色顿时消失,心底泛出一丝喜悦的涟漪,但又很快被目前面对的苦涩现实所唤回神,偏头看了一眼萧婵。
萧婵将夏侯霏羽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她怎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抬手替她理了理发髻,便起身道:“进来吧。”
屋外的宫女将门轻轻推开,一名身着鸦青色衣衫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怀抱着画纸与作画工具,他的容貌俊逸清隽,身姿颀长挺拔,眉目间带着几分书生意气。他进入厢房,入眼便是一道绣工极佳的屏风,上面用彩色的绣线绣着大朵大朵灿烂绚丽的月季,雍容华贵的牡丹。栩栩如生的蜜蜂彩蝶在其中穿越飞梭,仿佛是被沁人心脾的花香所吸引来的。
屏风后的身影朦朦胧胧,像是融入了屏风中一般,青年眼中色彩绚烂,心中本该欣喜欢悦,但他眼底却翻不出一点这样的情绪。
萧婵从隔绝视线的屏风后走出来,视线还未接触到青年,对方就已不慌不忙地行礼。她看了好一会儿眼前的青年,随即摆摆手免了他的礼。
钟离逸尘少时便才名远播,如今越发显得稳重,她没什么好嘱托他的。
但她走过青年的身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本宫特地留时间给你们两人独处,有什么想说的话便说吧,免得留下遗憾。”
钟离逸尘听见大长公主的这番话有些惊异,抬头看时大长公主却利落地转身离开,还令守在门口的宫女关上门,并带走了她们。虽说他心中坦坦荡荡,与霏羽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大长公主此举却让他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大长公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如何发现自己与霏羽的关系变化的。是昨日自己伸手扶霏羽下马车的举动太亲密了,还是之前其实对方已经看见自己被霏羽靠着了吗?现在想想,估计是后者吧,还以为百里归朔那家伙会稍微打一点掩护呢。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异样,恢复一脸淡然平静的模样走到屏风后面。
“让翰林院待诏为我区区一位郡主画肖像画,真是折煞了呀。”
听到这熟悉的略带讽刺挖苦的女声,垂着眼眸的钟离逸尘勾了勾唇,将作画工具放到一旁,接着声音清朗道:“郡主客气,陛下所托之事,微臣自会全力以赴。”
随即,他抬起头,看清眼前的霏羽时,他竟一时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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