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尸体

推开一扇门，没有人，只有堆积如小山的旧物。一连推开了三扇门，每扇门后都是如此。

百里归朔重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对身边同样满身是灰的霏羽说：“全是灰尘，一点清扫痕迹都没有，如果有机关，肯定会留下触碰过的痕迹。”

“还有两间屋子，我不信不在这里。”霏羽转身走出房间，没走下台阶几步，就看见钟离逸尘从剩下的两间屋子中的一间走了出来，一向冷静持重的他步伐甚至有点踉跄。

霏羽定睛一瞧，很快明白了对方步伐踉跄的原因。

他的手上还有着未完全干涸的血。

眼睛蓦地瞪大了，霏羽快步走到了房间的门口，顺着钟离的视线看见倒在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的妇人。

女子年纪不到四十，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安详，如果忽略她胸前的那把匕首的话。

“……娘亲。”

霏羽张了好几次嘴，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呢？那些西域暗探怎么会杀了她呢？

她慢慢跪下来，伸手触碰到了尸体的手，还是温热的，估计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几乎就是顾媛离开之后，萧婵就被杀了。萧婵原本应该是面朝下趴着，钟离进来后看到尸体以为只是晕倒了，便伸手去翻了个身，结果……就沾了满手的鲜血。

她的目光从染血的胸口一寸一寸往上移，接着就对上了萧婵还睁着的眼睛。忽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处不和谐的地方，眼睛猛地瞪大，不让泪水模糊视线。

这个尸体的手不太对，手掌的茧有点厚。

“霏羽……”

她听见身后传来了百里归朔的脚步声，但很快停住，估计是被钟离拦住了。

用手背擦去了眼底的泪，她的手在尸体的脸旁上摸索起来，从鬓角到下颌，又到发际线，终于，她摸到了一点不平整的、微微翘起的边角。

她轻轻地将一块薄如蝉翼的像皮肤一样的东西揭了下来。

“过来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她侧过脸，对身后靠近的两人道。

“这不是大长公主，而是……顾媛。”

这次轮到百里归朔和钟离逸尘面面相觑，随即，前者走过来接过霏羽手上的东西摸了摸，又嗅了嗅。

“这是易容用的东西，能做得这么薄，杀人的人手艺真好啊。”他感慨道，“这个人的技艺简直比阿姐还好。”

“还不能断定是杀人的人做的这个面具，”钟离垂眸看着地面，“这地上除我们之外至少还有三种不同的脚印。”

“哇，这可遭了。”百里归朔甚至还有闲心用开玩笑一般地口吻问，“这个死去的顾媛是裴家什么人？我们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是裴家夫人，现在化名裴瑾，估计还是整件绑架案的主谋。”钟离逸尘沉声道，拿出汗巾擦去手上的血迹时脸色比以往还阴沉，“现在死无对证不说，我们还毫无证据。”

“大长公主一定没有死，但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个面具，有人希望我以为大长公主已经死了吗？”霏羽喃喃自语。

又一条线索断了，难道楚江城还有比顾媛更棘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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