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想这么多。”霏羽打断他,“也并不是一定要个答案,或者回应。你要查案,我也要找娘亲,很难说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以前我觉得不说出来也可以,毕竟我觉得那份感情也并不重要,但并不是不说出来它就不存在,如果在我死之前我都无法传达给另一个人,我可能会更觉得遗憾,我并不想在最后时留有遗憾。”
为什么不说呢?说出来就好了……就算这段感情注定无疾而终,也总比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好。她在意钟离,也已不想再像过去那样通过旁敲侧击来去了解这个人。
她知道这个人的过去、现在,还想知道他的将来。更想知道,这其中会不会有自己的存在。最开始,她是因为怎么都和对方相处不融洽,才会向归雪抱怨,然后问起对方的过去。
“钟离以前是什么样子?总之,他的脾气和现在可不一样。”听百里归雪回忆起过去的时候,那双眼睛习惯性看向右上方,神色中透露出一丝以往所没有的迷茫。
霏羽从未听对方提起过以前的一些事情,但她确实很好奇,好奇钟离逸尘这么个怪脾气的人以前是什么样的,好奇在她来此地之前,钟离逸尘和百里归雪以前是怎么相处的。
“其实,这件事也是逸轩告诉我的,他和我在一起的那短短一年多时间里,一般都是他在说他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百里归雪说着笑了起来,“钟离家以前是开书坊的,曾经出过不少千金难求的绝版书,可惜后来书坊欠下债款,逼债的人受人指使恶意催债,竟然半夜烧了藏书的书楼。听闻此事,逸轩的爷爷气得从病床上撒手人寰。十几年前,逸轩的父亲带着剩下的族人离开那片伤心地,那时读书是他唯一的出路,便上京考试,没想到还真考中了。”
“后来他娶妻生子,生下第二个儿子,也就是钟离逸尘后,家里的情况也慢慢好了起来。钟离小时候长得可爱,逸轩也很喜欢他这个弟弟,所以他小时候也有些脾气,对谁都不假辞色。但我知道,当看见自己的家再次起火时,逸尘的心里定然非常难过,不然他也不会让皇甫将自己的住的别院也改装成和以前旧居差不多的样子。”
夏侯霏羽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她似乎有点理解钟离逸尘了,理解他为何会有时静静地看着院中的桃树,或许,那时他只是在睹物思人。
“但是,如果一味地沉湎于过去……”她忍不住说。
“其实,现在情况已经好了很多,”百里归雪的笑容仿佛带着一种净化的力量,“我知道你觉得他脾气怪,书籍的摆放、笔墨的收纳等这些习惯都很繁琐,但这只是对过去的一种怀念而已。你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眠不休地默写过父亲教导自己时看过的书,连每一句批注都能默写下来,这种执着,才叫我感到害怕。”
不顾一切地想还原过往的一切,如果留不住人,至少要把那些死物都留下是么?
那时,夏侯霏羽忽然能够原谅现在只是有时脾气很倔、不肯好好休息的钟离逸尘。同时,也有意无意比之前更加注意对方的情绪变化,习以为常地观察他的脸色,比以前更加频繁地想起对方。不光是白天,还有……晚上。
“霏羽,我……可以问一下么,你是如何发现喜欢我的?”
垂下的目光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蜷缩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
“因为……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
“霏羽,抬起头。”
她循声抬起头,钟离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侧,那双深褐色的眼睛荡起笑意,瞳孔中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脸。随即,钟离弯下腰来轻轻搂住她。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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