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夏侯家还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归朔皱着眉,看向霏羽脸上的伤疤,表情显得心事重重。
“那夏侯晖呢,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只知道赌钱,真应该把他的手剁了。”伏危气愤地一拍石桌,手上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气,他的手还未疼,石桌先裂开了一条缝。
“那你脸上的伤疤?”
“你脸上的伤疤也是那时留的?”
两人同时开口问。
他们说的是夏侯霏羽脸上那一根手指长的、从右眼眼角斜划过脸颊的伤疤,纵然现在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一眼看出。那么当时,这道伤疤又该多痛多疼呢?
霏羽抬手抚上脸颊,轻轻笑了笑,似乎有点意外地道:“没想到你们还会在意这个。”
“不是在意,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好奇。”归朔怼着手指,低头给自己找理由,“我们也这么熟了,不是么?”
然后,他抬起手肘杵了杵身旁难得和他表露出同一观点的伏危:“你也很好奇吧。”
“如果……霏羽不想说,那便不说。”伏危再一次背叛了和归朔短暂的、临时的同盟,只低头盯着面前还没喝一口,由霏羽亲手倒给自己的水杯。
归朔顿时大叫一声:“喂!”这人变卦也变得太快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被卖到赌坊后,又被转手卖给了青楼。老鸨看我年纪小,让我做了一年苦活,天天学习吹拉弹唱,还得伺候姑娘们沐浴更衣。”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
“大约四年前,老鸨让我接客,我划破了脸来反抗。后来,我被关进小黑屋,我想办法逃了出来,一路北上,投靠了姨母慕容夫人。”
这段往事只有当初遇到慕容夫人芦苇时说过,后来她就没有再提起过,当时声泪俱下,现在却如同在说别人的往事。时隔多年,她现在终于不是当年那个无能为力的小女孩,已经有能力去为父母查明当年的真相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段往事。”百里归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一派感慨的姿态。
伏危看上去很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是憋出一句“辛苦了”。
各人自有个人的艰辛,归朔和伏危在江湖上见多了类似的事情,霏羽也不觉得自己的故事和其他人比有什么不同。但此时说出自己的这段往事,她感觉似乎自己肩上的担子也轻松了一点。
“我这几天一直在查看圣医宫在昆西的七家药馆的账本,近四年的香囊和香料的收入都在逐年下降,我总感觉这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霏羽顿了顿,“我想师父把这些账本交给我,大概是想在背后推我一把,让我是时候去解决这件陈年往事。”
“这倒很像是阿姐的作风。”归朔忍不住笑道,“虽然把事情推给你去做,但不会是完全能与你无关的事。”
伏危关注的则是另一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昆西?”
“大概是五日后,我得安排一下妃玉阁的事情,日常的事情有贺姑姑在就好,不过还有些我需要出面才能做的事情还没做完。”霏羽简单地说,其实,也不光这些,她身为女子一人上路,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归朔一听,顿时准备开口表明自己可以同去,但这次伏危居然抢在了他的前面开口说。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霏羽有些诧异地看着伏危:“你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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