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之后,归雪还带着霏羽挖了些北安山上种植的草药和野菜,说是自己很会做野菜饼,晚上做几个给她尝尝。之后,归雪去了伙房那边,霏羽自己提着竹篮回到归雪住的营帐。
路过一个营帐时,霏羽忽然感觉有人从身后走过,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刻转身朝后看去,不远处传来火柴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响,有几个休息的士兵正围着篝火烤火。
“是我多虑了吧。”霏羽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这几天并没有休息好,不然怎么疑神疑鬼的。
不过,一掀开门帐,却见到了一个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门帐在身后落下后,霏羽才又感受到手腕上的重量,将竹篮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才边挑挑拣拣草药边问:“你怎么在这里?”
问完这句,她就拿余光瞟了一眼坐在轮椅上,刚刚还拿着书在看的钟离逸尘。
钟离没有放下书,但从霏羽进来后,也没有再翻一页书。
“明天有文试,我身为翰林院待诏,应陛下之命参加。”
居然还有文试……霏羽一边将药材分类摆好,一边在心里想,难怪让钟离逸尘来,毕竟也是个榜眼,应付这种文试肯定很轻松。
“但今天的比试推迟到明天,你得等到后天才能参加文试。”霏羽瞧他一眼,有点奇怪他身边居然没个人照看,“小厮呢?”
“听说今早出了事,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来,所以只有官职在身的我留下了。”钟离眼皮子都未抬一下,说完这句话后慢悠悠翻过了一页手中的医书。
听见这话的霏羽顿时明白“出了事”指的是什么事,顿时不再说话了。
但还没安静一盏茶的时间,她就听见钟离问。
“你的手腕是怎么了?”
霏羽正将草药磨成粉,不想弄脏衣服的她刚将袖子挽起,手腕上的绷带就露了出来。不过只是擦伤,这样包扎起来未免也太显眼,霏羽有点后悔,而且还被钟离看到,估计他会觉得自己矫情吧。
“昨晚弄的一点擦伤,师父大惊小怪非要我包扎一次。”
“……她人呢?”
原来是想问师父在哪里,霏羽觉得钟离这样问才正常,不知为何,在心安之余,又有点失望,接着头也没抬地回道:“在伙房,她非要露一手。”
接着,霏羽听见一声很轻的笑声,就如同莞尔一笑那样很轻很淡,这里只有两个人,除了自己,刚才的笑声只有是钟离发出的了。
也如同她所想的那般,钟离的脸上确实浮现了一抹很轻很淡的笑容,但那绝对是不做假的笑容。要知道,当年,就算是归雪说治疗钟离的腿疾已经有了七成把握,对方也没展露过任何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眼神太过炙热,钟离放下书,笑容也没了,他问:“盯着我干什么?”
“啊……”霏羽顿时错开视线,第一反应她很想说谁盯着你了,但未免太欲盖弥彰,于是说,“手有点累,歇一会儿。”
钟离没说话,却将书放下了,然后伸手翻找了一下面前和医书放在一起的瓶瓶罐罐。
瞥见他的动静,霏羽问:“你在找什么?”
“金创药。”钟离很快挑拣出一个白瓷瓶,拿到眼前看了一眼便抬头朝霏羽看去,“过来。”
霏羽明白他的意思了,慢慢挪过去的同时还有点不敢相信:“你今天居然如此和蔼可亲?”不能怪她是这个反应,之前钟离口头上对她说过谢谢,但行动上可没对她温柔过。
“是平易近人。”钟离面不改色地纠正,“别跟旁人我教过你,只有这件事,请你务必做到。”
“我只是很惊讶而已。”霏羽小声嘀咕道,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来找百里归雪的,或许她会以为对方是来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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