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霏羽明白了晚词为何突然转变:“晚词姐,你刚才是在试探我吗?”她与慕容晚词相识不久,但比很多从小长大的姐妹都要亲近,或许这也是因为二人看着不同,实则志趣相投的缘故。
“也不算,我只是觉得你不必背负这个重担,我知道的,你成为妃玉阁掌柜时间不长,积蓄也不多,为了我不被欺负,上上下下打点了许多,但这其实并非长久之计。”晚词知道将来霏羽也要嫁人,现在慕容府家财被抄,娘亲早就准备给霏羽的嫁妆也只来得及转移一部分出去。
“我愿意的,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霏羽固执地摇摇头,“纵然我的想法很天真,但我不求别的,只要你无事便好。我明白只要入了教坊司,总要面对那些污言秽语和险恶人心,但我绝对不会让人欺侮你。而且,这也是我师父的意思,就算最后我做不到了,我还可以向妃玉阁赊账。”
想到当初的瘦弱无助的霏羽,再看现在这个无所畏惧的掌柜,真的让晚词感慨万分。
“你还真是倔啊,昨晚,慕风来找我的时候,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慕容晚词脸上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他却一眼看到了我床头挂着的香囊,问我为何还留着香囊?”
霏羽静静听着,她知道晚词在她面前会表现得很坚强,但在皇甫慕风面前,或许就会表现得不一样。
“我说,送给我的为什么不留,难道我不能留下一点念想吗?我不像有些人那样无情。我当时装出赶他走的表情,因为教坊司不是他能呆的地方,纵然皇甫世家为保全自己翻脸无情,我却仍然不怨他。有时候想想,或许是一直等他回来的信念,才让我坚持到了现在。”
慕容晚词说着,视线从眼前的霏羽脸上移开,盯着左边打开的窗户,继续说:“我其实也在害怕,也在怨恨,还有生气。害怕自己直到死都弄不清我爹究竟是如何遭人陷害而死,怨愤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帮我,生气为什么慕风现在才回来?”
“但我知道,这些情绪都是无用的,我必须坚强,必须翻案,等着慕风救我是不行的,就算他说他会帮我,不会让我一人留在教坊司,我也必须自救,找到背后陷害父亲的人,查出这背后的真相。我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我父亲会背叛朝廷。”
听见慕容晚词的句句肺腑之言,霏羽只觉庆幸,对方不曾放弃希望,这真是太好了。
她重重地点头,眼泪掉落下来砸在自己的手背上:“嗯!”
“只不过要从哪里开始查,还得等皇甫的禁闭取消之后再说。”晚词说着拿起筷子,微笑着说,“难得你我姐妹相聚,又有劳你请客,再说下去,恐怕菜都冷了。”
如今才二月初,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霏羽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己宽心,便也动筷吃了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但对于很多人而言,这才过去不就,就算想翻案也是急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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