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婢女低垂着头,双手颤抖着为斩荒斟酒。斩荒周身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让婢女清楚地感知到主子今日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就在她倒酒时,不慎将酒水洒在了斩荒的手上。本就烦躁不堪的斩荒,被这突然的意外激得愤怒值瞬间冲破了极限。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砸了出去,那酒杯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撞向墙壁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婢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低着头跪在一旁,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枯叶。
“没用的东西酒都不会倒吗,全都给我滚出去!”
婢女低垂着头,屈身快步向外走去。经过门口时,她瞥见门外轮椅上的胭脂,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弯腰行礼,动作娴熟而谦卑,仿佛每一次的俯首都是对身份差距的无声确认。
“夫人。”
胭脂微微颔首,算是给予回应。那婢女见状,连忙轻巧地退了下去,仿佛生怕自己的存在多一刻会打扰到什么。胭脂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缓缓向着密室深处推进,直至来到斩荒的身旁。轮椅轻微的滚动声在密室中回响,似是奏响了一曲沉重而微妙的前奏,每一下都仿佛牵动着这密室内二人之间那复杂难言的情愫。此时的她,面容平静,可眼底却有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在悄然流转。
胭脂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目光落在地上被斩荒一击之下四散的碎瓷片。她缓缓伸出手,将那些冰冷而锋利的碎片一片片拾起。软榻之上,斩荒因酒意微醺,视线有些模糊,并未看清来人是谁,只以为仍是先前那名婢女,便不悦地吼道
“我让你滚出去!”
“很快就收拾好了。”
当那清冷却又带着丝丝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斩荒仿若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酒意去了大半。他侧过头,目光落到正在清理碎瓷片的胭脂身上。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或许是不想她纤手沾上锋利的瓷片而受伤,又或是被她此刻的举动触动了心中某处柔软,还有可能是出于愧疚,只见斩荒轻抬手,指尖微动,刹那间法力涌动,地上那些凌乱的碎瓷片便如被无形之手牵引,整整齐齐地聚拢到一处,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干净的地面。
“当了这么多年的二夫人你怎么还是跟个婢女一样连法术都不会用。”
斩荒的话让胭脂微微一愣,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只是觉得……零碎小事不值顾用。”
胭脂话音落下斩荒闭了闭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离近点儿。”
胭脂虽不解斩荒的心思,却还是缓缓地靠近了些。只见他忽然坐起,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捉透的深邃。未及胭脂细想,他已迅速伸出手,将她从轮椅上轻轻一带,胭脂一个踉跄,跌入了那方踏步之上。紧接着,斩荒手中的烈酒宛如一道激流,毫无预兆地灌入胭脂口中。那一瞬间,辛辣的酒液似要在咽喉间点燃火焰,令胭脂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咳咳咳咳咳。”
“妖界最烈的酒,好喝吗?”
“谢,赏赐。”
斩荒猛然间伸出手,用力捏住胭脂的下巴,目光如炬地细细打量起她来。他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胭脂的眉眼完全暴露在他审视的目光之下,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看透。
“妖颜媚骨!”
“我最烦你这种柔弱不堪的女子给我滚!”
斩荒的性格向来就是这样变幻莫测。
胭脂运起法力回到了轮椅上并且距离斩荒有一段距离。
“林繁是奸细这件事是事实,你再想否认也没有用。”
说完胭脂便坐着轮椅出了密室,不再搭理身后心情不好随时会发疯的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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