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过去,贺家留在上京城唯一的女儿贺飘飘从一个六岁女娃长成了雅艳娇美的姑娘。她十九岁了,这么多年来贺三颇受妓院文婆子的照顾,但即便如此,在她十三岁那年也在文婆子的安排下拍卖了初夜。
后来有文妈妈把关,到底是没有走上贺二的老路。教坊的管事人姓文,上面的叫她文婆子,但贺三这些人还是要敬称其一声妈妈。
贺三如今十九,如她一般大的寻常人家姑娘们在这个年纪早已是当娘的岁数了,教坊里一些与贺三交好的姑娘们私下都唏嘘,若当年贺家不败,一切都会不一样。
贺三自幼沦落风尘,身上到底是有些高门傲气的。那股子劲儿,很多教坊司的姑娘们是没有的,这对一些官家老爷少爷们来说,很是痴迷。也让一些官妓咬牙切齿,纷纷骂贺三假清高。
前面提到贺三已经十九了,虽自小在勾栏瓦舍里长大,但私心里还是想做一回寻常女子,像寻常姑娘一样能够嫁夫生子。
她身上穿的是绫罗丝缎、用的是精雕细刻,吃的是珍馐美馔,但她是个妓子,日子看着过的是风光无限,实则一直被人骂是穿心烂肺的贱胚子。
她年华已不复从前,文妈妈虽可怜她但不会放了她,官妓可自赎,但她没有那么多金铢。思前想后,她想,她需要一个男人,一个能让她脱了贱籍的男人,她不想继续呆在上京城了,她想去黔州。
不过,贺三还是有底线的,这个男人的样貌须得入她的眼,什么歪果子烂枣的是决绝不要的。这一点,贺三也曾自嘲:“到底,我曾还是个高门贵女。”
没多久,贺三就看到了她的“机会”。那是个书生,虽布衣素衫,但眉目清隽矜贵,是贺三喜欢的那款。
身居教坊司,面对那么多姑娘的撩拨,那股子无措劲儿,朋友带来的,第一次,没准儿还是个雏。贺三在楼上默默看着,饶是这么想。
一楼被围得水泄不通,这样的小郎君着实不多见,即便小郎君不是什么官家少爷,她们也是愿意去逗逗的。
姑娘们又是喂食又是喂酒,一声声公子喊得比平时还娇媚几分,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贺三在楼上看着青袍男子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推开她们的模样,这实在好笑。青袍男子的朋友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但到底是享受这温柔乡,一句也没为他开腔解围。
贺三暗道这是个蠢货、怪人。
最后有几个姑娘越来越过分,那友人才将她们挥散开,给青袍男了些许自由。
“自牧兄,抱歉抱歉,不打紧吧?”
秦自牧敛了敛狼狈,连忙摆手“春兄多虑,我只是不大习惯,无碍。”
二人兀自说笑一番,贺三也从楼上下来朝他们走去。秦自牧不识贺三,却也被她的美貌惊艳。李逢春是认识贺三的,最先反应过来向前问好。
高门圈子里,据说不少大官老爷都是贺三的恩客,他与秦自牧都是监生,秦自牧有家族相助,高不高中自有定数。他家中实力说不上话,在这烟花之地,他向贺三问声好不为过。贺三也微微回礼。
“姐妹们是招呼不周,三娘瞧这位公子似是不大高兴。不如三娘亲来作陪如何”
李逢春看着贺三眼里对秦自牧流露出的兴趣,顿时明白了几分,心中不免嗤笑一二,这再清高的花魁,终究是妓子。
贺三看上了秦自牧,秦自牧也爱其美貌红颜,发乎情止乎礼,中间又有李逢春这个滑头,二人倒是过了段神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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