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相遇 (2-1)

“诶，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王主任站在校门口抓着一个少年的胳膊喝道，“这才开学第一天你就不穿校服！想造反呐？别以为侥幸考了一次年级第一就可以不穿校服！”

少年转头，笑呵呵的对他说：“王主任你看那是谁？”王主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抓着自己的手松了，少年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挣脱手腕朝教学楼飞速跑去。王主任发觉自己抓着的人突然一空更怒了。

“王主任早上好。”一个面容冷峻的少年微笑着走到王松云面前，不冷不热地给他打招呼。“哎，江同学早上好。哦，对了，你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老师现在带你出去吃？”王松云瞬间心情大好。

“谢谢王主任，我吃过了。先去教室了，王主任再见。”少年谦逊有礼的回道。

“好勒！慢点儿啊！”

走进教学楼，江时愿看了看公告栏里的分班表，顺着学号找到自己的名字，“我在九班，嗯，挺好。”

自言自语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变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他害怕别人发现，害怕被嘲笑，害怕被人看不起。

顺着楼梯走到三楼，再沿着走廊找到九班的教室，深呼吸。走了进去。

教室里乱成一团，同学们坐的坐站的站。他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问旁边的人：“同学，你旁边有人吗？”周围人听到他独特又清亮的嗓音，都纷纷转过头来看，他的声音很奇怪，不是很好听，却给人一种“安全感”但有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人群堆里一个女生小声嘀咕：“这是不是全市第一的学神呀？！居然在我们班诶！”虽然她声音很小，但足够四周的人听清楚，听到人又传给自己身边没听到的，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了靠在墙边打盹的程焰耳朵里。

江时愿被迫承受了齐刷刷投向他的目光，或探索，或惊讶。一旁的程焰也感觉到了这些异样的目光，揉揉眼睛站起身来，“要玩儿就都tm滚去操场闹，拉一人儿跟着儿站着打量干嘛？咋？你妈把你生下来没告诉你你是人吗？没见过人是吧？今天这个好人我做定了！全部人都去操场，让这个东西好好看看什么是人。”人群里，一个男生鼓起勇气辩解道：“我，我们也是，是想领略一下学神的风采。”

“领略？你们这叫领略？你们理解的领略就是把人家当动物园里的鹦鹉看是吗？然后看之前还不买门票。咋地？给人当你家的免费保姆啊？人要不给看你是不是还扣钱啊？”人群一阵哄笑。

程焰这才发现他们议论的这位“学神”正是自己刚才在校门口为了逃跑随便找来分散王主任注意力的人。

忽然，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教室来，重重把水杯砸在讲台上，吼道：“你们那儿一群人围着是想干什么？开学第一天就这样，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将来能考得有多好！”

又是这句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话。

围在一起的人瞬间散开。

刚刚还还被围在人堆里的江时愿瞬间感觉空气清新。

“就近找位置坐！别想着找熟人一块儿坐，坐一起了我也会把你们调开。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们还得再练练。”

看来这位就是河滨三中大名鼎鼎的“白无常”白进国无疑了。

“我旁边应该没人，你坐着吧。”程焰拍拍右手边的桌子，示意他坐下。

“学神居然敢坐在校霸旁边？！啧啧，心理素质够强的。”

江时愿拉开椅子坐下就听见这么一句，在心里反问自己：我怎么不知道三中还有个校霸？什么时候有的？

转头看看粘在墙上的程焰。

这人是校霸？看起来气场还没我强呢。怎么成的校霸啊？花钱买的？不不不，他一看就不像是那种家里有钱的。

“你看我干嘛？光顾着学习看书傻了？还是把脑子学坏了？没见过活人？”程焰挑眉看他。

好好好，现在我算是知道他这个“校霸”的名号怎么来得了。

靠嘴来的。

江时愿没理他，扭头往讲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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