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刺猬（六）

樊振东也是跟着摇了摇头。

樊振东：她肯定心里也怕自己是猜错了，听说游完以后还跟领导打报告，说自己打封闭的时候疼，想跟爷爷通话。

樊振东：一直说了两次，领导两次都没答应她，她就更确定了。

王皓：不是，泳队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樊振东：我在泳队有内鬼。

王皓：这都什么玩意儿？谁是你内鬼。

樊振东：皓哥，我在泳队有内鬼的事你也不用知道得那么详细吧，这跟咱们项目也没啥关系么不是。

王皓：行，你大了。

王皓：所以你现在知道人家刚经历了家人去世了，也过来看你比赛了，你要干什么呢？

樊振东：我来找您除了确认一下今天我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之外，还想跟您要半天假。

王皓：要半天假？你要干嘛？

樊振东：我明天中午的时候准备找她一趟。

王皓：你别瞎搞啊，你后天就比赛了，你明天跑过去找人家，人家后天也有比赛。

王皓：待会儿你俩吵一架等回来了你心态也崩她心态也崩，你一害害俩，是不是想跟我当年一样开巡回检讨会？

樊振东：皓哥，真不至于。

樊振东：我没想跟她吵架。

樊振东：我差不多知道她最近是犯什么毛病，过去一趟就行。

樊振东：真出不了什么事。

王皓：那也不行，现在闹新冠，运动员之间少接触，避免交叉感染的可能性。

樊振东：皓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王皓：你多大了，你咋还撒娇？

王皓：我告诉你啊，撒娇不好使知道不？

王皓：我现在要对你严格一点，严厉一点，别给我搞这些。

樊振东：皓哥，就当我求你了，批我这个假吧。

王皓：不好使。

樊振东：皓哥~

王皓沉默几分钟。

王皓：我可告诉你，不许去太久，不许有不好的影响，不准影响到你自己后天的比赛，也不准影响人家后天的比赛，听到了没有？

樊振东：哥，保证完成任务。

王皓：赶紧走赶紧走，赶紧回去睡觉，这都几点了？

樊振东：哥，我这几天都睡得挺好的，我不失眠。

王皓：你不失眠我知道了！你赶紧给我回去睡觉，再不走我给你假收了。

樊振东见好就收，立刻闪身出门，走出去以后又探了半个头进来。

樊振东：皓哥，晚安，团体赛我肯定好好表现，你放心。

王皓：你给我走。

樊振东：下次我会赢的哥。

王皓：你下次再打给我记得把脑子带上。

樊振东：好的哥，那我回去睡觉了哥。

出了门以后樊振东才把脸上伪装的笑意全部撤下。

怎么可能不难过，这是他自己期待了五年，甚至可以说是从小时候学乒乓球开始就一直期待的舞台。

可是作为他的教练，王皓会比他更难过，他甚至能想到有些人会说王皓什么。

所以，在王皓面前，他不能难过。

在其他人面前，他也不能太在意这件事，比赛是自己打的，输掉以后又耿耿于怀，那像什么样子呢？

而且，赛程也不会给他难过的时间。

某种时候，对运动员而言，情绪就是一种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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