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下）

樊振东：今天哭是因为疼吗？

樊振东：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训练？

唐念盯着手机屏幕不说话，樊振东看着她的表情，试探性地猜了一下。

樊振东：想你爷爷了？

唐念吸了吸鼻子，眼神里写满震惊。

唐念：师兄你怎么知道？

樊振东：还真是一猜就中啊。

樊振东：你跟你爷爷打电话了没有？

唐念：打了，但是还是想。

唐念：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没有跟爷爷一起过年。

唐念：爷爷的老花眼比之前又更严重了，他不跟我说我也知道，冬天他老是腿疼。

唐念：我不在家，他肯定就舍不得开电暖炉，就自己扛着。湖南冬天多冷啊。

唐念：我想让他在广州养老的，但是之前在广州的三爷爷已经去世了，爷爷在广州没有朋友，就挂记着回老家去，好歹有人能走动走动。

唐念：可是师兄，我好害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我就是好害怕。

说着说着，唐念又泣不成声了。

樊振东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樊振东：念念，如果害怕的话，我们就不想了。

樊振东：我们做点别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好不好？

樊振东：要不你跟我讲讲你最近训练的事情吧。

樊振东：你们外教人怎么样，凶不凶？

樊振东：你们训练应该会有假期的吧，你会出去玩吗？

唐念擦了擦眼泪，开始回答樊振东的问题。

唐念：我不太清楚他人怎么样哎。

唐念：跟他的接触比较少，他盯甲鱼哥比较多。

唐念：叶子姐姐他都不怎么盯的。

唐念：但是徐指导最近有空一点了，偶尔会过来帮我改一下动作。

唐念：队医说我最近体脂开始稳定了，等冠军赛比完，可以让我试一下一天一顿带碳水的解馋。

樊振东：冠军赛？是你们每年四月要比的那个吗？

樊振东：那挺近的了，也就两个月的事情，坚持八个星期，你就可以吃饭了，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么？

唐念：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唐念：我有点想跟队医说我想把恢复碳水的时间延迟到世锦赛比完以后。

樊振东：你之前不是很想吃饭么？怎么又想延迟了？

唐念：因为叶子姐姐跟我说，她当时也以为自己控制住了，但是后面又反复了。

唐念：所以她跟我说，建议我再观察一下。

唐念：而且徐指导带完全运会可能要休病假，到时候我应该又会去一个新组。

樊振东：又换组？

樊振东：我不太懂你们游泳的事情，但是你现在技术还没定型吧，频繁换组是不是不太好。

唐念没精打采的点点头。

唐念：是不太好，但是我的项目太尴尬了。

唐念：新哥的教练还有湘姐的教练都不怎么带蛙泳，而且他们在国内是有绝对竞争力的，省里也不是很想让他们分心。

唐念：泳队这边基本是各省队教练带各自的人，我现在情况太尴尬了。

唐念：所以我想世锦赛的时候至少进个成绩，虽然成绩肯定不会有花姐好，但总归还是有点用。

樊振东：明白了，那你现在有把握吗？

唐念挠挠头，表情有些迷茫。

唐念：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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