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父皇臭吗

安抚好杜老夫人后，林鸢心缓步走向杜修岚的书房，轻敲门扉，柔声道：“将军可在里面？”屋内正陷入沉思与烦躁交织中的杜修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如沐春风，急忙起身开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心儿，你来了，母亲她……还好吗？”林鸢心温婉地拍打着他的背，以示安慰：“母亲已经歇息了，将军勿需过于担忧。”杜修岚将她轻轻抱起，走向书桌旁的榻椅，让她安稳地坐在自己的膝上，头埋进她的胸前，低声诉说心中的不安：“心儿，我如今境遇不佳，你真的愿意继续陪伴在我身边吗？”林鸢心的手指温柔地穿梭在他的发间，“心儿的心意，将军还不明白吗？我所爱之人是将军您本人，而非您的地位名望，无论未来如何，心儿都会陪在您的身边。”闻言，杜修岚的眼眸不禁泛起了泪光，随即深情地吻住了她的唇。手中的兵符还未被陛下收回，这意味着他仍受重视；只要兵权依旧握在他手中，东山再起并非不可能之事。更何况，他还有心儿腹中的骨肉作为希望的种子，那算命之人可说了，心儿腹中的胎儿是天选之人，不可多得的天才，眼前的困顿不过是暂时的风雨而已。

姜倾苒随天策帝返回皇宫后，景韵便迈动着她那一对可爱的小短腿，摇摇晃晃地奔跑了过来。见到此景，天策帝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立刻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他心爱的小公主。然而，景韵却并未如他所料地扑入父亲的怀抱，而是径直越过他，向着不远处的长公主飞奔而去。

“姑姑……你终于回来了，韵儿可想死你了！”璟韵一见姜倾苒，便迫不及待地扑进了她的怀里，撒着娇。姜倾苒的心瞬间被这稚嫩的声音融化，她俯下身，轻轻地将璟韵拥入怀中，指尖温柔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姑姑也想韵儿了。”璟韵听了这话，更是开心地将自己的小脸蹭了蹭姜倾苒的脸颊。一旁的霜妃含笑说道：“这孩子平日里极少与人亲近，除了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陛下外，几乎不让人碰，可偏偏对长公主您有着说不出的喜爱。”皇后也走了过来，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璟韵粉嫩的小脸，“就是，这小家伙现在对我们几个都不如对长公主您亲热，今天一醒来就吵着闹着要找她的姑姑。”姜倾苒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嬉笑耍赖的璟韵，眼底满是宠溺的笑容，“是吗？那以后我得多花些时间陪陪我们的韵儿了。”

天策帝左手牵着寞泉，右手牵着淮暮，缓步走到姜倾苒面前，俯身凝视着她怀中那团软糯糯的小身影——璟韵。他张开双臂，以柔和的声音轻唤：“韵儿，来，让父皇抱抱。”然而，璟韵却只是将小脑袋一偏，径直趴在姜倾苒的肩上，只给天策帝留下了一个倔强的背影：“父皇臭，不要父皇抱！”这一幕让天策帝愣在当场，父皇……臭？他下意识地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襟，除了淡淡的龙涎香，并无其他异味。疑惑的目光转向身旁的三位皇妃，询问道：“朕真的臭吗？”三位皇妃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回答：“陛下并不臭！”

天策帝再度蹲下身子，目光温和地望向寞泉与淮暮，“泉儿、暮儿，告诉父皇，父皇臭吗？”然而，在两孩子还来不及开口之际，他的视线已转向不远处刚从御膳房回来，递给璟韵一包饴糖的紫渊，“渊儿，你过来帮父皇闻闻，父皇臭不臭？”紫渊带着一丝疑惑，迅速走到父皇身边，认真地答道：“父皇身上并不臭。”

然而，天策帝依旧不放心，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两个不及他腰高的稚嫩面孔，“泉儿、暮儿，父皇还想听听你们怎么说。父皇身上真的不臭吗？”寞泉与淮暮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臭，父皇一点也不臭。”话音刚落，他们便迅速躲到了紫渊背后。见此情景，紫渊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低头对着两个皇弟问道：“父皇今天是怎么了？”寞泉紧拽着紫渊的衣角，轻声道：“刚才韵儿妹妹说父皇臭。”淮暮也跟着附和：“是啊，韵儿妹妹还说不想让父皇抱她呢。”紫渊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姜倾苒和三位皇妃对视一眼，并没接话，她们都心知肚明璟韵只是不想让陛下抱她而已，陛下却真的以为自己身上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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