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眼见各方庭审即将开始,白清还未到场。
顾铭挺开心的,一心念叨:“现在不来就别来了。”
他是真不愿意看白清遭罪。
可天不遂人愿啊。
“白清来迟,望宗主恕罪。”
只见来人一身黑衣,拱手行礼不徐不慢,全然看不出他内心怎样的挣扎。
说闲话的人不少,有些听了传闻知道白清也参与了此事,可两人的处决方式截然不同,都搁那骂白清没有担当呢。
白清恍若未闻,走到座位上坐好,看着云暮,眼底有一层无法诉说的愧疚。
白叙明笑了笑,主持着大局:“该审的刚才已经审过了,可念在他毕竟不是我幽徵宗的人,就由阿清来掌刑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顾铭连忙瞥向白清,却发现他神色并无惊讶,甚至未分给他。
掌刑,自然不是让白清亲自打,而是让白清来定罚与观刑。
这样,打多打少,最后找的都是白清。
这不就是“如自己所愿”吗。
白清聪明,早就猜到了。
他偷偷和身边人耳语,众人就看到几位武夫拿着藤杖在云暮周围站好。
经白清点头,藤杖重重打在云暮的臀罘肉上。
众人一惊,未说数字,那要这位少年硬扛到几时?
白清暗暗朝顾铭看了一眼,顾铭略微点头。
白清这才放心地看向眼前的少年,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他的白衣已经染了些许红墨。
穆然看了看小师弟,突然觉得几天前会不会又是黄梁大梦一场空。
他还是如三年前那样外表温和内心狠厉。
本性难改。
有些人惊呼,怕不是要将云暮的腿打断?
就连白叙明都不由对这个儿子高看了几眼,他倒是狠的下心。
但要是他掌刑,会更狠心。
私底下越来越多的谩骂声传来,白清充耳不闻,他将手掌藏于衣袖中,没有人看到他的拳头已经攥出了血痕。
好痛,心为什么这么痛。
台下有人想求情,白清就像没听到一样,云暮的身后已是血肉模糊。
藤杖挥舞,也砸进了白清的心里。
打吧。
打吧。
宗主的处置,他受不住。
他没被白叙明处置过,之前顶多是教训,可是他总感觉自己看到过——少年被生生打断了腿,废了一半灵力,全身上下没有几块肉是好的。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中,日日接受着这样的酷刑。
武夫偶尔看向白清,发现他并无结束的意思,就继续落下。
直到眼前人昏厥,白清终于暗舒一口气,结束了。
他不得不这样做戏,他摸不清楚白叙明,他可不能以诚信定义白叙明,只有做十足的把握,才能完全杜绝云暮突然被交给白叙明处置的后果。
毕竟事关宗门颜面。
他不能放水严重,只好以藤杖代替木板,以似乎要打断腿的外表迷惑没有打出内伤的事实,以自己的冷漠无情换来白叙明的无趣。
他昨天让顾铭挑了几个藤杖,他知道白叙明肯定会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就故意下令把这些藤杖加重,今天再趁乱调包减重的版本。
他前几日请来阿朝,不仅是为了救助自己,也是为了求他炼药,一种能在规定时间突然昏倒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的药,再在庭审之前,让虞若看好吃食,将药撒入水中,盯着云暮喝下去。
一切,都早早被他盘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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