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绝处逢生 (2-1)

黄先生瞥了一眼，“当然得看受害者的意思。度姑娘放心，我会将这位姑娘送到最好的医院治疗，医药费我出。度姑娘，你看这样行吗？”

　　按理说，黄昊“低声下气”，话说到这个份上，女人应该见好就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女人偏偏不走寻常路，这一次，她同样没让他失望。

　　她指了指少年：“那他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回家后务必好好管教。”

　　“管教如果有用，那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黄先生，不是所有的人可以靠管教变回来，有的孩子经过管教会学好，因为他是人，而有的不是。”

　　黄先生沉下脸：“管不管用，不是靠姑娘一张嘴说的吧？”

　　“确实度姑娘，我家小飞是顽劣了些，但本性不坏，只是缺少正确的引导，如今我们发现了问题，我们会注意的，日后我们会对他严加管教。我相信只要有心，他总有改邪归正的一天。”

　　黄夫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颇有一股大学讲师的风范。

　　“本性不坏？”度千寻目光倐的转向黄夫人，平静的说：“我不明白夫人理解的不坏是什么标准，经常杀生、残害孩童还是奸杀幼女？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才叫坏？让先生官位不保、弑母，还是连累黄氏满门覆灭?”

　　“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谁都没有资格结束别人的性命，不是只有你们有孩子，所有的人都有爹妈，他们也爱自己的孩子。你不能因为他们贫穷，处于社会底层，就觉得他们命贱，连呼吸都是错的。”

　　黄夫人脸色发白，看着度千寻，一时间无言以对。

　　女人语重心长的说：“先生夫人知识学问高，这点我不否认，但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黄夫人教哲学，相信事事无绝对，只要努力就一定有回报，那么，夫人有没有听过形而上学?用孤立的观点看世界，认为事情彼此孤立永远不变，即使有变化，也只是量的增减和场所的变更，而这种变化主要取决于事物本身。如果方向不对，再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因为你们一开始就错了。”

　　黄夫人一愣，她没想到对方竟然用哲学问题来教育她。

　　“度姑娘说的不错，哲学确实有这样的说法，凭我们的学问教育不一定能把孩子教好，只是会对他们的成长起到一些引导。”

　　回想黄小飞二十年内的所作所为，黄夫人终于拉下脸皮：“管教的确不少，但他依旧屡屡闯祸，我和先生也没有办法，只能归咎是我们管教太少。不过度姑娘，小飞没学好，在外人看来确实是无恶不作……但终归是我们的独子，是我们黄家唯一的继承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他的。”

　　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生都生了，都这么大了，即便再怎么坏，骨肉血缘变不了。”

　　黄先生也跟着点了点头，“没错。”

　　在这一刻，父爱母爱显得高尚而伟大，让人动容。

　　女人一点也没受这种情怀感染，淡淡的说：“是的，黄小飞是你们的儿子不错，因为他与你们有血缘关系。但是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们，他和你们其实不是一类的。”

　　“什么？你在骂我们的儿子？”黄昊和黄夫人双双拉下脸。

　　“凡人观物看其表象，我不同，我看人看灵知其根源。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不妨你们自己看看。”

　　女人素手一摊，手心里赫然出现一个玻璃球，光芒万丈，女人像是被包裹在光里，柔和厚重，一时间所有人竟不能直视她。

　　他瞥眼望去，只见玻璃球澄澈透明，中央悬浮着一团白云，云团里包裹着一柄金色利剑，线条刚硬锐利逼人，随着云朵上下起伏，看着像是有生命一般。

　　一阵倦意袭来，他昏昏欲睡，直到过去很久，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所有客人脸上尽是迷惑和不解，他转头望向闹事者，才发现事情已经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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