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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血统，让他不喜欢独处的时间被人打搅。

少年依旧畏寒，将粗重阔大的斗篷和雨披都压在身上，紧缩成一团，露出窄小的脸，缓缓呼出温白的雾气。

魔王从袖袍中伸出手，黑色皮革手套也掩盖不住那双手修长的形状。他先是用指尖点按了一下少年人冻得有些发红的脸庞，然后不满地皱眉，褪下一只手套，雪白的手指再度按上人类的皮肤。

熟悉又陌生的触感，让他又靠近了一些。但这个人类还是那么怕冷，在深睡中打了个寒战。

之前他们相遇时舒已经有28岁，与他现在的身高差不多。那时他还可以轻易地钻进舒的怀里撒娇。而眼前的少年或许因为蜷缩着，看起来更瘦小脆弱了。

“原来，你的确不记得了，还变成了这幅模样。”魔王尖锐的指尖很快留下一道痕迹。修长的指尖深入兜帽一路向下，按在人类脆弱的脖颈上。

白天少年将那一捧果盘送给别人的景象，诅咒一般在他眼前回闪。过去舒总是溺爱他，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给他。

其实失忆又变小的舒仍然遵循着那个习惯。魔王忧以为拒绝他就能够惩罚，却只惩罚了自己。

真是棘手的仇敌。他有些烦躁地咬唇。

“只要这样，就可以杀死你。”美丽的魔王贴着少年的脸侧，眼瞳逐渐变得鲜红。“你就会像他们一样，再也不会呼吸，心脏也不会跳动。”

“然后收集在那个房间？不，不，你毁了我一切的心血，践踏了我的乐趣，我不会对你使用咒语，让你舒舒服服地永眠。我发誓要给你最痛苦，最残忍的死法！”

魔王诉说着酝酿了数十年的愤恨，将撕碎无数魔怪的手按在人类细弱的脖颈上，迟迟没有下手。

舒这时正在做梦。

梦里他不知道在哪一个世界，裹着被子正在午睡。然后似乎有人在推搡他，可能就是那些缺心眼的社员，非要拉他这个咸鱼教主去作讲话。他不乐意，就开始扯他的被子。

别扯我被子。舒迷迷糊糊地想。好冷。

于是，由于魔王忧拉开了他的斗篷，睡梦中的舒感觉一阵冷，扬手就在面前一抓，抓住了法袍的前襟，还低低呢喃了几声。

“别......别拿走。冷......”

魔王忧此时正按着少年的喉咙，被这么一抓，变成了一半的拥抱。

曾经痛得以为会毁灭的心脏又热了起来，跳了起来。等魔王忧回过神，他的手已经从那个脖颈移开，自然地圈紧了少年。

或许因为终于不再漏风，少年舒满意地抱着“被子”蹭了蹭。

“......就这样吧，再睡会儿......”

少年卧在魔王胸前，发出呢喃。

“......”

虽然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怀抱。魔王忧已经快忘记拥抱的滋味了。他沉默地拉起少年舒的手，那双手总是洗得干净，如今却带着短而深的伤痕，正是采摘野果时被刺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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