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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这两天，他一直在努力回想当年他上学的时候他哥做了什么，他好照葫芦画瓢。结果这么一对比，人和人果然不能比。

他们虽然是在寄养家庭长大的，但他哥很早就下海闯荡。舒上初中的时候有点木讷不合群，常受人欺负。他哥知道了就跑到学校把他领回家，说这种学校一天都不能待，然后给他办了转学。

他以为这事情就完了，其实他哥记仇，五六年后还没忘修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

舒从小被欺负大，很害怕出头。而且他很早就看明白，他哥能闯出来是万里挑一的，他吃不了那种苦也没那种运气。一个家庭不需要两个人都厉害。他哥听了就笑，说不想学习也没有关系，哥养着你。

他哥说到做到，给他物色了好几种清闲肥差，家门都不用出。但舒觉得纯走后门也不太好。他的人生理想就是泯然于众人，不能太显眼。所以他随随便便上学，毕业，然后糊糊弄弄工作。

这么一想真危险，他哥差点把他养废。除此之外，他还是有点想他哥的。

舒离开商队的时候带了一些积蓄。这些积蓄本来是攒下来，找人念咒把他送回去的。但孩子上学要紧不能耽误，他咬了咬牙，觉得还是先花点。钱还可以慢慢赚。

他哥也是个成年人了。他失踪个一时半会儿应该还好。毕竟这边的哥哥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呢。

这一上街当然免不了破费。舒给这个五百岁的“未成年”恶魔买了食材。舒是普通人类，烹饪简单，吃不死就行。但魔族的食物需要蕴含魔力，否则进食也没有什么意义。少年恶魔曾经好奇，非要从他的盘子里找饭吃，嚼了两口就嫌弃没有味道。后来他想明白，大概是嫌弃没有魔力。

可蕴含魔力的食材的价格区间就夸张得离谱了。最顶级的可能一顿比他吃住半年还贵。孩子刚上学，各处都要花钱，但是魔力也不能缺。舒掰着手指头盘算了一会儿开销和元素配比，心里列了几个函数求导，最后规划出性价比最高的几种套餐。

算完他还有些小赚。不是他要占人便宜，实在是这些一会儿长爪子一会儿长翅膀的魔族，算术太差了。

少年魔王却不可能关心价格。他甚至没有真正逛过街，看什么都新鲜。毕竟作为魔王，他想要什么，别人都会胆战心惊呈上来，或者不情愿的，就被他抢夺。他暗地打量舒苦恼盘算的样子，也觉得很有趣。

这些食物他平常也是不屑吃的。但是舒陪他吃，他就觉得还可以。舒肯定偷偷使过魔法。

“对了忧忧，明天你就要去做学徒了，我带你去买套新衣服吧。”舒打量了少年几眼，有些思量。“穿好一点，别人就不太会欺负你。”

这些都是舒的血泪教训。

“哦。”少年魔王抓着青年的手，由舒带着走。他穿过很多华贵的制服，当然多贵的衣服都有可能染血，也穿不久。他其实不太明白。从他把前任魔王的心脏捏爆，就没有人能欺负他。

但是舒的话，他非常爱听。这种贴心的话他希望舒能多说一点。魔族唯尚力量，但作为魔王，他第一次觉得不表现出那么强，也不是件坏事。

“那个……你要是看上了什么，先告诉我。”舒贴着他笑声说。“我……我不一定都买得起。”

舒看着这个漂亮得离谱的孩子，觉得非常歉疚。少年忧肯定穿什么都好看。而他十六岁的时候，他哥已经很有能力，给他买东西从没眨过眼。

少年魔王看着脸色微红的人类，感觉像有微风拂过脸颊。作为一个强势，残暴又狡猾的恶魔，他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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