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二) (2-1)

快十二点的时候，医生推开了急诊室的门。许彦杰大步走向前，眼神急切地等着医生开口。许良辰和臣宇也缓缓起身，朝着医生那边望去。

医生：许先生，令尊的状况不是很好，目前暂时脱离危险，但是颅内出血量很大，这段时间还可能随时会有情况。

许彦杰：医生，你一定要治好我爸!

医生：许先生，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可是最后的结果，我们没有办法给你万无一失的担保。没事的话，你们都回去吧，这边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让家属进去见他了。

许彦杰：谢谢医生，麻烦你了。

医生：不客气。

说完，医生又领着许彦杰去办公室里聊了一下许爷爷的情况，让许彦杰在一些单子上签好名。许良辰跟臣宇在旁边一声不吭，只是听医生怎么说。

之后，许彦杰走了，管家和阿丽也被叫走了。幸好，医生跟许彦杰解释过了，许爷爷的摔跤跟他人照顾不周无关，因为他是发病在先，脑部先出血，之后才导致他失去意识摔倒在地。而且，摔倒之后的姿势也没有加重他的脑部出血的情况，这一点还是很幸运的。

许彦杰也不是那种完全蛮不讲理的人，所以他并没有辞退阿丽。

许彦杰走后，许良辰迟迟不肯离开。他不敢相信，爷爷前阵子还跟他聊天聊得好好的，短短几日，再次见到的时候竟然不省人事。

臣宇：大叔，走了。

许良辰：臣宇，你说，爷爷他……

臣宇：别胡思乱想了，爷爷他不会有事的。

等候的这段时间，许良辰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可是心口还是憋的十分难受，有些上不来气。

许良辰：走吧……

两个人因为爷爷的事情似乎已经忘记之前彼此之间的怨气。臣宇心疼许良辰，看着他忧心忡忡，难过的样子，臣宇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好像所有的事情是他一手造成的一样。

夜里，许良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臣宇迷迷糊糊中，感受到许良辰的躁动不安。他从背后紧紧抱住许良辰，一只手握着许良辰的另一只手。

臣宇：(贴近许良辰的耳畔)睡不着吗，大叔。

许良辰：(把臣宇的一只手贴到自己心房的位置)快吗？

臣宇：(感受到许良辰怦怦跳动的心脏)比我的心跳的快。

许良辰内心开始愈加不安，体内的抑郁因子似乎又在开始躁动了。他本想跟臣宇坦白自己的精神病史，可是Jason的话让他恢复了理智，如果臣宇知道了，会怎么看他?这个世界上，除了Jason，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患有抑郁症的事情。

许良辰：(两只胳膊交叉在胸前)睡觉吧。

许良辰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姿势跟臣宇躺在一张床上，臣宇感到很别扭。

臣宇：你怎么了？

许良辰：没事。

臣宇：那为什么把手臂交叉起来，从心理学角度，这是典型的防御姿势。

许良辰：(苦笑)傻子，大半夜的。

臣宇：你看，笑一笑多好。把手臂放下来。

许良辰闻言也妥协了，他把手臂放了下来。臣宇再次把那只手贴近许良辰的胸膛，感受他快速跳动的心脏。

许良辰长吸一口气。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许良辰：你……今晚说的话都是真的?

臣宇：我说的什么?

许良辰不语，没有回答。

臣宇：哦，你指关于我们俩的事情?

许良辰：嗯。

臣宇：要不明天去看完爷爷，晚上我带你去我家吧？

许良辰：真假?

臣宇：你爸都已经知道了，也该让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许良辰：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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