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懂,儿子多年来惟倾心此一人!也不过是求一个良妾之位,父亲如何不能成全?”
“呵呵,你倒真敢想。我们家却原来还出了个痴情种。嫖客和娼妓倒睡出真情来了,呵。”
“父亲不信便算了,何必故意羞辱人!反正我只要枇杷!如若不然,同卢家大姑娘的婚事不如便也就此作罢!既不能与心爱之人相伴,我还结这什么劳什子的婚!”
“赶紧去退!别霍霍了人家的好姑娘,你还别拿这话来吓唬我,老子不吃你这一套!”
这一日,阖府上下都不得安宁。莫云逸见父亲迟迟不肯同意,竟以绝食无声抗争。莫母心疼儿子,亲手端来食物欲喂他,莫云逸却将一张嘴抿得死紧,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莫母又气又是心急,却也拿他毫无办法。
“云逸,你说你这又是何苦。你就服一回软吧,给你爹认个错,啊?娘求你了成吗?”
两位兄长也轮番来劝。
“你起来,差不多行了。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凭白惹人笑话,倒累母亲伤心。”
莫云逸皆是不为所动。一连几日,莫云逸滴水未进,跪着时身体都摇摇欲坠,却仍是不肯起身。
莫父这次也是动了真怒,过来将众人全部赶走。
“我看你简直冥顽不灵,不可理喻!出去,都出去,谁也不许再过来!他喜欢跪,就让他一直跪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休要再管,叫他死去。”
婚期临近。原本是莫云逸与侍御史卢家大姑娘的婚事。卢母与莫母还是嫡亲的姊妹,两家原就沾亲带故。两个孩子又都是双方父母看着长起来的,年纪也相仿,所以两家早早的便为二人订下了这门亲事。本该筹备起来了,眼下也只得暂且搁置。
“我看他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莫父这次也是气的狠了,终是动了家法。
本就连饿了数日,又是一顿鞭刑伺候,纵是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后半夜竟是发起热病来,约摸过了两三日高热才渐退下。
莫母整日里抹泪,低声控诉道。
“都道无仇不成父子,老爷缘何就如此狠心。当年我拼尽全力才生下了他,早知今日如此,倒不如当年叫我们母子一尸两命,也省得现在反倒来碍您的眼。”
“他也是我儿,我又怎会不痛心。我没教他跪,是他自己执意不肯起来。你也不听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我这张老脸早都教他给丢尽了。你看看他那副半死不活、油盐不进的样子,他这是吃准了我们,非逼得我同意不可。可是那等女子如何能进家门,莫说是良妾,就是当个婢妾都寒碜膈应人。”
“那您就不能好好说吗。难道真要这样闹下去,由得他退婚?”
“退,怎么不退。咱们是结亲又不是结仇,事情已然闹成这样,想必对方也有所耳闻。现下恐怕是咱们答应,人家都未必肯呢。”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门亲戚以后还要不要认了。她爹又是侍御史,会不会在朝堂上针对老爷您,与老大、老二的仕途会否有阻碍?”
“现在知道急啦,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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