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推开病房的门,脚步有些沉重。她的手里还提着那袋早饭,热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塑料袋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她走到病床前,将早饭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有些游离,仿佛思绪还停留在刚才与蔡欣的相遇中。
萧屹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她的声音,便抬头看向她。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依旧明亮。
“怎么了?”萧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看你心不在焉的。”
顾炎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早饭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萧屹一份。
萧屹接过早饭,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你看起来不像只是累了。”他轻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炎的手微微一顿,勺子差点从她的手中滑落。她赶紧握紧勺子,低头看着碗里的粥,心里有些犹豫。
她知道萧屹一向敏锐,自己瞒不过他,但提起蔡欣,又怕勾起他不愉快的回忆。
“我刚才……遇到蔡欣了。”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唏嘘。
“蔡欣?”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是说……高中时的那个蔡欣?”
顾炎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就是她。她在医院陪她嫂子产检,我们聊了几句。”
萧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是她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我当然记得,当年在音乐教室前,她被孙蕾推下了阶梯,摔断了腿,后来孙蕾嫁祸于你,她的哥哥们就来学校找你……”
“萧屹,别激动。”顾炎赶紧打断了他的话,伸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背上,语气安抚,“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别再提了。”
萧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眼神里依旧带着一丝愤懑。
“我只是……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就忍不住生气。”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如果不是她哥哥们追你,你也不会掉进池塘里,差点……”
“萧屹,别说了。”顾炎打断了他,眼神里透着些担忧,“这和他们无关,是我不小心掉进去的,再说蔡欣也是受害者,我看到她现在……走路的时,脚伤很明显,蔡欣以前是喜欢跳舞的,大概应该不跳了吧。”
萧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面露愧疚:“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自责。”
顾炎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孙蕾是冲着我来的,蔡欣的伤,不能和我说绝对没有关系,对了,你知道蔡家后来怎么样了吗?我记得孙家好像找蔡家不少麻烦,导致他家在海鲜市场里的批发店都做不下去了。”
萧屹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是的,孙家一直在找他家麻烦,海鲜店很快就开不下去了,后来蔡家兄弟转行做长途运输了,虽然辛苦,但总算还能维持生计,而且关键是,不用在孙兆雄眼皮子底下做事了。”
顾炎有些惊讶地看着萧屹,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萧屹苦笑:“凡是可能对你有威胁的人和事,我都会紧盯着。”他轻声说道,指腹轻轻揉着她的手腕,“人心难料,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顾炎的心微微一颤,眼神里带着些许感动和无奈。
她知道萧屹一向谨慎,甚至有些过度保护她,但没想到他竟然连蔡家的事情都了解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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