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一番慷慨陈词,话讲的虽然是冠冕堂皇理由充分,但并非无懈可击:“那请各位说说,为什么陛下这次要同时为三位公主选驸马啊?”
这不着边际的一问把所有人都给整懵了。袁氏假装嗔怒道:“王爷,你看三公子东拉西扯这些没用的,就是想转移话题好免于挨罚。您可不能上他的当啊。”她原本是瓦舍女,在那里面混猜人心思是必不可少的本领,只有押对了宝才能投客人之所好来为自己争取到最多的好处。
可老王爷这回没有理会袁氏,而是罕见的缓和下来了:“那你到是给为父讲讲。”
薛谨慢慢的说道:“父亲,您觉得以咸安郡王府的底气,三位公主那个更适合进咱们家的门?”这一问让老王爷颇为不解。在他的心里,最适合的儿媳妇人选自然就是皇十五女莫属了。她可是皇后所生的嫡公主。皇后这些年虽然已经不大受皇帝陛下的待见,前些日子还被罚俸禁足,但她娘家可是传承了数百年的一等世家弦山季氏。季氏一族几百年来光三公衔的就出了几十位,多少帝王将相雨打叶落惟有季氏稳如泰山。有娘家的雄厚实力做后盾,皇后地位无忧,皇位早晚都是她儿子的。
想到这里忽见儿子面露讥讽,老王爷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设想有一个天大的漏洞。皇后共生育有一子二女,十五皇女是她的小女儿。正因为这位皇女是身份尊贵的嫡公主,又有一个底蕴深厚的外威支持,想娶她可谓是难如登天一般。咸安郡王府薛氏也就是有个听上去挺高的爵位,和季氏比相当于是乞丐与龙王比宝贝多少,贸然求亲只能是自取其辱。
既然嫡公主不可能,那庶出的公主也并非不可以:“韦贤贵妃所出的皇十六女,倒也是个上佳人选。”老王爷沉吟道。虽然贤妃的娘家和皇后的母家没法比底蕴,但韦氏一族多豪阔富商与领军大将,有钱有兵亦是在朝廷里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薛氏家族也是从军旅中起家的,论起关系来倒不算太疏远,试试向韦贤妃之女求婚应该不会是个难事吧。
当和儿子的目光交错的那一刹那,老王爷就意识到自己又错了:“王爷,咱们好赖也是个王候之家,怎么就配不起公主了!”袁氏气鼓鼓的叫道,怎料话音未落就挨了一记耳光,粉嫩的脸颊马上就肿起来了。
她自入府就一直极受恩宠,二十多年来这还是头回挨打,当即就撒泼打滚。见状薛谨冷冷道:“袁氏,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不过是想给你的儿子争个身份显赫的女人为妻,可你不该将主意打到当朝公主的身上。你什么出身你以为外面都不知道吗!若是真的让你如意了,那薛家的好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一席话直接揭穿了袁氏的心事,老王爷听了以后很生气,下令将其禁足。待家丁们抬走了袁氏母子后,老王爷问儿子:”既然皇十五女、皇十六女两位都不可能,那咱们家就只能放弃退出了……”
“不,父亲。”薛谨打断了父亲的话,一字一顿道:“还有一个选择,我们还是可以试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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