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童女（1）

沈令宜决定连夜出发。龙波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也没有多问，干脆利落地跟上。二人一夜驰骋，天亮时就已经出了琅琊，进了靖东郡的地界。

　　行至一个名为广胜的小县城，二人停下来歇息片刻，用了些餐食后龙波去喂马了。沈令宜坐在饭店廊下独自品茶，注意力却被忽然间传来的喧哗声给吸引过去。

　　分开围观的人群，见一个须发皆雪白的老人拽着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女孩子，女孩子的另一只手被一个穿圆领短袍的男人抓住。男人后面一个着绛紫长袍的胖子不耐烦地大声斥吗道：“老不死的，赶紧松开，莫要耽误了爷的正事儿。不然就拿你见官，判你个犯上之罪送去修长城。”

　　老人家依旧不松手，求道：“大老爷，我的儿子已经去服徭役五年了，儿媳妇与女儿也被你们给抓去岭南随军了，家里现在只剩我们爷孙二人相依为命了。若是再没了孙女，我这家也就没了！”

　　胖子不想再废话，朝手下递了个眼色。那短袍男人抽刀出鞘，大喝一声朝着老人的脖颈劈下。

　　众人不忍见老人人头落地，皆掩面低头。一声惨叫过后，却见老人还全须全尾，那短袍男人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断抽搐，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没动静了。另一个短袍人伸手去探他鼻息，大惊失色道：“古爷，还有气！”

　　那被人称为古爷的胖子闻言上来查看，见那死人喉间扎了一支竹筷，拨出来一看才知道其中一头已经削尖。古爷心里一惊，但仍不死心，叫道：“老东西找死！”抢过那人手里的刀朝老人心口扎去。

　　又是一声惨叫，这次倒霉的正是古爷。只见他背后的衣服尽数被扯碎，后背上的皮肉鲜血淋漓，竟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滚字。这下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放弃了那对爷孙抬起伤者纷纷跑了，生怕那索命阎罗一个不高兴把他们全给杀了。

　　待众人都散了，沈令宜才敢现身，刚才那枝夺命竹筷与胖子背后的刻字都是她的手笔。沈令宜师从玲珑坊，玲珑坊做为杀手门派，所修习的武功向来都是手法诡异灵动防不胜防。讲究的是“以静制动，绵里藏针，无孔不入，一击必杀”的十六字要诀，若不是沈令宜不想把事情闹大横生枝节误事，那些人今天一个都别想活命。

　　和小女孩儿一块扶着那老人在刚才休息的饭庄坐下，问起缘由，老人说：“具体怎么回事儿，小老儿也不知道啊。只是听古爷讲，是奉了上面的话，要选啥子秀女入宫。小老儿实在是舍不得我这孙女，也是想着万一她爹娘回来了见不到孩子我没法子交待。可是那古爷说了，什么圣命难违，非得要把我家小雀带走不可。”

　　圣命！难道是父皇？身为人女，即使极少陪伴但自己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还是有数的。沈璋明登基三十多年日日勤于政事，极少踏足后宫。还为此专门下过谕旨，将本应三年一次的选秀女改成了五年一次，规模也大大缩小。如今距上次选秀女不过才一年存余，怎么又开始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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