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次见他,他闯进她的地盘,被她所布的瘴毒所伤,迷晕在深山老林中,险些被野兽分食。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论是哪一重含义都不该。
但他也不能死在这里,她还需要他。
沉睡中的人眼珠轻微的滚动了一下,灵曦收回手,静静待他睁开眼睛,才轻柔的开口道:“你醒了。”
余毒未清,意识尚且混沌的萧若风听见这记忆中从未忘记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下意识顺着声音侧头,少女的容貌映入眼帘,瞬间潮涌退尽,清醒过来,神情惊讶:“是你!”
“是我。”灵曦倾身将他扶起坐好,端起床头放凉的汤药,用汤匙舀起,喂到他嘴边:“我在这山里清修,你们闯进我所布的瘴毒圈中,若不是谢览及时发现你们,只怕我只能去山中虎狼的腹中,去找你们的残躯碎骨。”
萧若风垂眸不语,没有发冠的束缚,长发披散下来,柔和了轮廓分明的五官,弱化英气,变得俊秀文弱,喝下嘴边的药汤,轻声问:“我的扈从,他们还好吗?”
“他们比你更早醒过来,这几天在村子里帮助村民做农活。”
萧若风眸光微动:“村子?”
“嗯,村子。”灵曦继续喂,声音轻柔:“在这南疆十万大山里,像这样与世隔绝的村子还有很多,等你能下床了,可以自己去看看。”
“正有此意。”萧若风喝着苦涩的药汤,脸色如常,但灵曦拿出蜜饯给他时,他也不曾拒绝。
灵曦知道他来这里有自己的目的,或许他也已经猜到她在这里有所蹊跷,但他们对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保持了沉默。
……
今夜月朗星稀。
灵曦连续三颗白子结束棋局,起身行礼,款款离去。
下了摘星楼,谢览从旁走出,递给灵曦一封信,灵曦展开一目十行,看完后,将信递回谢览:“传信谢蝉衣,半年之内,拿下南诀西南部通商之路,若做不到,就撤回来,换南彝去。”
“是。”谢览将信收好,跟在灵曦身后,“琅琊王已回天启复命,并未向太安帝透露破魂山之秘。”
灵曦静默片刻,才轻声道:“我知道。”
她相信他不会将战火带进破魂山一带,毁灭那千家万户的温馨灯火。
正如他相信,她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西南道晏顾两家争端越发激烈,晏别天勾连顾三,给顾大公子惹了不少麻烦。”
西南道龙头之争,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恐生祸端。
灵曦抬头观星,目光所及之处,拨云见月,“谢览,带上双儿回西南道,暗中保护顾大哥,若有风雨,将计就计即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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