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抬眸,隔着帘子,能看到雨幕中,一人一马,马上少年红衣如灼,长剑寒光凛凛。
红衣少年剑指马车,眸若寒星,此刻尽是冷意:“尔等何人?何故擅闯天启城,杀我守城卫兵?”
一声清脆的笑声穿透雨幕与雷声,清晰的落入少年耳中,温热的呼吸似乎就在耳畔,他好像感受到一抹动人的馨香,为他遮挡住后背的风雨。
不对!
少年豁然翻转手腕,长剑刺向身侧,吹毛断发的利剑带着横扫千钧之势,却在一瞬戛然而止。
少年侧眸,只见一根纤细的食指轻轻压住剑刃,明明看似轻巧,却若泰山厚重,令他不得寸进。
“以前我只知道这天启城牛鬼蛇神众多,却是今日才知浑水摸鱼之人不少。要报仇,你寻错人了。”
不是她!
长剑卸力,女童便也放手,轻盈的旋身而落,立于马前,手一挥,马车上放着的雨伞咻的飞过来,自动撑开,落在少年头上。
浑身早已湿透的少年郎看向雨中女童,她看起来年七八岁,却一副大人做派,一身红衣,容颜粉雕玉琢,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能用一根手指接住他的蓄力一击。
“你我有缘,免费送你八字箴言。”
女孩看着他,字正腔圆,全然不似钦天监那些大人们故作高深,她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少年略微怔楞,长剑入鞘。
“不管怎么说,姑娘夜入天启,夜出城门,始终不合规矩,不如转回城去,明日晨起,再出城。”
女孩看着他,忽然噗呲一笑,却是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脚步悬空地面积水之上,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城门处,而平日里需要八个士兵才能推开的城门,正缓缓洞开。
少年欲言又止,握紧缰绳,他很清楚他拦不住,只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身份不明的人从他眼前光明正大的离开,又深觉不妥。
“至少,留下你的名字。”
少年调转马头,看向即将走出城的女孩。
“天接云涛连晓雾。
星河欲转千帆舞。
仿佛梦魂归帝所。
闻天语。
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报路长嗟日暮。
学诗谩有惊人句。
九万里风鹏正举。
风休住。
蓬舟吹取三山去。”
“萧公子,你我有缘,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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