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嫣一边应着一边开始打扫,生怕再惹恼了秋娘。
平日里,她干活勤快,嘴里也尽说些好听话,往秋娘身上招呼,可在秋娘手下干活,真不是件不容易的事。
茶水端慢一点,秋娘就罚她在地上跪几个时辰。
头发梳的稍微有一点不如秋娘的意,她就罚钟离嫣不许吃东西。
回秋娘话时,她头即使低的再低,秋娘若是说看到了青斑,就会罚她晚上不准睡觉。
钟离嫣的日子虽苦,嘴上却从没有怨言,干活仍旧勤快麻利。
即使这样,秋娘对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整日非打即骂。
直到秋娘大病一场后,才对钟离嫣改变了态度。
秋娘的病来势汹汹,刘妈妈请了三、四个大夫,给她看病,都没见好,一个月过去,她还是卧床不起,没有起色。
刘妈妈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吃食上也没那么周到了,饭菜从四五个菜,变成了一菜一饭。
又过了一个月,她还没见好,人已经剩下皮包骨头,了无生气。
刘妈妈见状,虽没有明着赶秋娘出屋子,但对她已经不闻不问,仿佛就等着她咽气,抬走。
钟离嫣看了看秋娘头顶的气运,还没到气绝身亡之时。
在家时钟离嫣也读过些医术,娘还传了她一些扎针之术,虽是皮毛功夫,不过也可一试。
搭上她的手腕,细细推敲她的病情,拿出一根银针,照着她胸口就扎了下去。
秋娘猛然起身吐出一口鲜血,躺下休息了片刻,人却好了起来。
她是因气血淤积在五内,循环不畅所致,那口血吐出,人也就无碍了。
秋娘拉着钟离嫣的手,感激涕零,“阿嫣,我病了数月,只有你服侍在我身边,也是你救了我的性命,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她说着就下床跪在钟离嫣的面前,钟离嫣赶快扶起她说:“人世间,多的是受苦受难之人,大家能聚在一起,也是个缘分,不必行此大礼。”
秋娘感动的稀里哗啦,在钟离嫣面前忏悔,“好妹妹,从前是我不好,以后万不会再那样对你,若日后再那样对你,就让我不得好死。好妹妹你原谅我吧。”
看她承认错误的态度还算可以,钟离嫣就原谅了她。
经过调息,秋娘很快好转起来,又成了翠满楼的头牌。
自此,秋娘再没打骂过钟离嫣,面上她还做着秋娘的丫头,但秋娘已把她当成了妹妹般疼爱。
没几年,秋娘的眼角有了细细的纹路,脂粉也遮不住的倦容。
翠满楼有了更鲜嫩的姑娘。
秋娘年老色衰,没了头牌的名号,以前的客人已不再光顾她,身价跌了再跌,只能接一些粗鲁的船工瓦匠。
刘妈妈已不让钟离嫣在秋娘身边伺候,把她调去给新的头牌做丫头。
听到这个消息,她们两人都不好受。
秋娘关上门,从床下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一百两银子,交到钟离嫣的手上,小声说:“阿嫣,这个钱你拿去赎身吧,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钟离嫣看着这一百两银子,知道秋娘是为她好,可是秋娘现在的境况,哪比从前,她怎能要秋娘这卖血卖肉的银子。
钟离嫣把银子还给了秋娘,一番推让后,两人不免有些伤怀。
就这样钟离嫣收拾了东西去了新的头牌那里。
谁也没想到,这竟是和秋娘最后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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